第52章 成亲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酒席散了以后,陈文东回到住处,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花正芳的心意,再呆在山寨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花老头此次逼婚不成,保不齐还要给他下套,这要是在他的饭菜里加点儿药,他万一把持不住,发生点儿什么事儿,那他想不娶人家姑娘都不行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陈文东就向花正芳辞行了。

    花正芳听了陈文东的话,一脸的愧疚和无奈,“小东子啊,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恼了我了?哎!花大伯对不住你呀!我花正芳,堂堂正正的一条汉子,真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儿,实在是我太稀罕你这孩子了。”

    陈文东听完,暗暗翻了个白眼,‘哼!骗鬼呢?这老头一看就不不实在,光看他和几个属下那默契的程度,就没少干这事儿!这连哄带吓,一唱一和的,要不是他陈文东还有点胆识,保不齐就给唬住了。’

    花正芳见陈文东默不作声,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小东子啊,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花大伯也不会再勉强你。我看你也不是那气量狭小,斤斤计较之人,若还看得起花大伯,就在山上多住几日,权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既然花正芳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陈文东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又聊了些家常,陈文东便告辞离开了。

    虽然花正芳说得肯定,但陈文东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解决。

    陈文东绝非心胸狭窄之人,既然花正芳已经道了歉,他自然不会再计较,但是花正芳这个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打定了主意,陈文东决定过些日子再向花正芳辞行。

    接下来的日子,花正芳再也没有找陈文东麻烦,还时常拉着陈文东巡视山寨。对此,陈文东颇觉不好意思。看花正芳的做派,确实是不想再撮合他和花红,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出于愧疚,陈文东在陪同花正芳巡视山寨的时候,也会提出一些个人见解,比如山寨防务上的不足,执勤守卫换岗上的缺陷等等,当然,陈文东只是提一下意见,至于听不听就不是他能管的事儿了。

    就在陈文东一颗心即将放下的时候,花家寨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陈文东刚刚吃完早饭,就听前院一阵大乱,紧接着花姑娘的吼声便传了出来,“整队!姑奶奶非杀了葛必伦那个王八犊子!快!”

    陈文东赶紧起身,等到前院时,花姑娘已经整好了队伍,“花姑娘,这是……?”

    花姑娘一瞪眼,“我没工夫跟你瞎叨叨,我爹中了葛必伦的埋伏,十万火急,我得救人去!”说完,花姑娘便带着队伍向山寨北坡去了。

    陈文东略一犹豫,返身回屋取了自己的兵器,也跟上了队伍。

    花姑娘看到追上来的陈文东,十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陈某受花寨主和花姑娘大恩,现在花寨主有难,陈某怎能袖手旁观?”若是此次他能帮助花姑娘救出花寨主,也算还了他们的恩情,就此离开,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陈文东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却不知世事多变,此行反倒成全了他和花姑娘。

    花姑娘打量了一下陈文东的小身板,不屑的撇撇嘴,“就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山上呆着吧!瞎凑什么热闹?”

    陈文东面上一红,尴尬道:“姑娘,陈某是真心实意的,人命关天,又岂能儿戏?陈某虽然功夫一般,但是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

    花姑娘哼了一声,“那咱丑话可得说在前头,到时候打起来,刀枪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能怨别人!姑奶奶可没工夫搭理你这个小鸡仔!”

    陈文东虽然被讽刺了,倒也没有生气,花姑娘的话不中听,但本意却是好的,“姑娘放心,我陈文东绝不拖累大家就是。”

    花姑娘见陈文东执意要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一心救人,带着队伍狠命的往北坡跑。花姑娘的脚力不凡,可底下的小喽啰可没这份功夫,不一会儿,她身边就剩下陈文东和几个分寨主了。

    陈文东与花姑娘始终保持半步的距离,稳稳地跟在她身侧,气息均匀,面色如常,不见半点狼狈之色,反观几个分寨主,倒都额头见汗了,气息也重了起来。

    花姑娘心中也不免诧异,“小子,行啊!没想到你长得跟小鸡仔似的,脚底下的功夫倒是不赖!”不仅花姑娘惊诧,就连几个分寨主也对陈文东刮目相看。

    陈文东笑了笑,“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其实陈文东也就轻功能拿得出手,这还是经过杀部薛长老调教后的结果。陈文东心中疑问重重,遂转移话题道:“花寨主不是去巡山了吗?怎么就中了别人的埋伏?”

    经过花姑娘的一番解释,陈文东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花寨主今天确实去巡山了,只是在山寨北坡,遇上了北面山头葛必伦的人马,对方寻衅滋事,两方面言语不和,就打了起来。

    花正芳意外落单,正中了葛必伦的埋伏,外面的人打不进去,也不知道花正芳现在怎么样了,情急之下就回山通知了花姑娘,这才有了以后的事情。

    陈文东分析了一下两方的地形,再一琢磨,顿觉这次营救行动十分艰难,对方占据地利,又以逸待劳,若是贸然进攻,不仅耽误时间,胜算也不大。现在花寨主生死未知,拖延一刻便增加一分危险,却是耽搁不得的。

    陈文东仔细想了想,问道:“去葛必伦的山头,除了现在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

    花姑娘一顿,这才道:“从这往西北还有一条,不过没有这条路近。”

    陈文东听完,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对花姑娘正色道:“姑娘,你信得过陈某吗?陈某这里倒有一个险中求胜的法子。”

    花姑娘一瞪眼,阳光下,花里胡哨的脸庞格外狰狞,“废话!有法子还不赶紧说!”

    陈文东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兵分两路,……”

    听了陈文东的话,花姑娘略一思索,神色坚定道:“就按你说的办!刘寨主,马寨主你们率领五百人从西边这条路,直杀葛必伦的老巢,记住了,只要虚张声势,让他们信了咱们攻山就行,待葛必伦回援山寨以后,立即撤走!剩下的人随我来!”

    陈文东看着花姑娘利落的整顿人马,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这花姑娘遇事冷静,英明果断,本领超群,放在哪里都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若非长相奇特,就凭她这一身本事,也得有很多人求娶。

    陈文东的心里对花姑娘生出几分敬重,而花姑娘对陈文东的看法也大为改观。花姑娘原本是最看不上陈文东这样瘦不伶仃的男人的,可经过刚才的事,花姑娘觉得,陈文东还是有点用的,别看肉不多,可跑得倒挺快,脑子也好使,鬼主意绝对不少!

    一行人急匆匆赶到花家寨北坡,只见葛必伦已经率领一队人马,守在了要害处,俨然是在等着他们到来了。

    陈文东见对面正中间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想来这就是葛必伦了。观其相貌、打扮,显然是北胡人,这也难怪两个山寨一直不对付,原来这其中还牵扯着民族争端呢。

    花姑娘见到葛必伦,瞪大双眼,牙齿咬得咯咯响,“葛必伦!快还我爹来,如若不然,姑奶奶让你好看!”

    葛必伦听完哈哈大笑,“我说花大小姐,我就是再难看,也比你好看呀!”葛必伦手下的喽啰听完,顿时哄然大笑。

    “都说花家寨的大小姐丑,哎呀呀!不成想这么丑呀!”

    “这哪是姑娘呀,这比鬼都难看呢!”

    ……

    花姑娘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陈文东看着一脸愤然的花姑娘,心中不免有些同情,这姑娘不容易呀!

    “我说花姑娘,你爹已经中了我的毒弩,肯定是活不成了,你一个大姑娘又何必跟我打?我葛必伦一向怜香惜玉,收你做个小妾如何?虽说你长得丑,可我葛必伦将就将就也就是了。”

    葛必伦说完,底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莫说是花姑娘,就是陈文东心中也有些怒意。北胡不比中原,在北胡小妾等同于奴仆,可以任人驱使,买卖,就是在中原,小妾的地位也不高。葛必伦这么说,显然是有意侮辱花姑娘。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姑奶奶要你的命!”花姑娘情绪激动,就要上前找葛必伦拼命。

    葛必伦把手一伸,制止道:“慢着!花姑娘,我葛必伦可是认真的!你可想好了,这整个西北,除了我葛必伦谁还能要你?难不成你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花姑娘气得脸都抽了,一斜眼,正瞅着陈文东,顿时有了主意。只见她冷笑了几声,缓缓道:“谁说我嫁不出去了?我花红早就有丈夫了!葛必伦,就你这样的,连我男人的脚后跟都不如!啊呸!!”

    葛必伦掏了掏耳朵,一脸惊讶道:“什么?你有男人了?野男人吧?哈哈哈!”

    底下人又道:“在哪呢?拉出来给大伙瞧瞧!难道也是个见不得人的?哈哈哈……”

    花姑娘挑挑眉,一声冷哼,顺手就把陈文东扯了出来,“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姑爷爷!”

    葛必伦仔细打量了一下陈文东,问道:“你就是丑八怪的男人?”

    陈文东站在前面,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顿觉十分尴尬,只能默不作声。

    “吆喝!还挺腼腆,长得真标致啊!就你这样的,也能压得了她?毛长齐了没?硬得起来吗?我看,你也一块儿服侍本大爷算了!”说着,葛必伦看陈文东的眼神儿就变味儿了,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

    陈文东最受不了别人拿他当女人看,被葛必伦一激,也动了真气,不经大脑的话,立时脱口而出,“我呸!你个阳*痿*男,自己硬不起来明说呀,挑拨人家夫妻感情算怎么回事?瞅你长的那样儿,三观不正,四体不勤,不仅长得猥琐,肚子里还一包脓,亏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啊呸!”

    见葛必伦被骂得有些发发蒙,陈文东心里总算痛快了些,“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你这种人纯粹就是贱胚子,不仅欠骂,还欠抽!花姑娘虽然长得不够细致,但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比你强上千倍百倍!就凭你也配议论花姑娘,脏了小爷的耳朵!”

    骂完,陈文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哎呀,怎么就这么舒服呢!

    花姑娘拍拍陈文东的肩膀,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小子,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嘴皮子这么利索!”

    相对于花姑娘的开怀大笑,被陈文东痛骂的葛必伦简直是怒发冲冠,“你!你!你简直就是条疯狗!”

    陈文东粲然一笑,“疯狗骂谁呢?”

    “你!你!混蛋!”还好葛必伦不算太笨,要不然这乐子就更大了。“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咱手底下见高低!小子,放马过来!”

    花姑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小的们,给我冲!”

    说话间,两队人马便打了起来。事实证明,陈文东的推测是正确的,葛必伦占据地利,花姑娘要想攻破葛必伦的防线,并不容易。

    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葛必伦的后方跑来几个小喽啰,他们嘀咕了一阵,葛必伦的面色大变。

    花姑娘见此,心下顿时了然,不由得一阵大笑,“葛必伦!你敢伤我爹,我就端了你的老窝,杀你全家!”

    刺目的阳光下,花姑娘手持狼牙棒,一身红衣迎风猎猎,脸上的花纹愈发狰狞,让听者,见者不禁心中一颤,这一刻,她是这里的王!

    陈文东被那一身红衣晃花了眼,好一个奇女子!回过神来,陈文东又替花姑娘惋惜,这是一个适合战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憋在花家寨实在是可惜了。

    葛必伦想给花姑娘一个教训,却又担心山寨安危,权衡之下,他撂下狠话,匆匆撤退了。

    花姑娘也顾不得追赶,便命人搜寻花寨主的下落,最后,他们在一处小山沟里找到了人。

    只见花寨主右臂发紫,肿得有平时两倍粗,神志已经迷糊了,确是中毒无疑,如若不及时驱毒,只怕性命难保。

    陈文东略一犹豫,便俯身下去,用嘴去吸花寨主手臂中的毒血,直到血色正常,这才住嘴。

    旁边有眼色的小喽啰赶紧递过清水,让陈文东漱口。

    花姑娘给了陈文东一个感激的眼神,一边命人去请郎中,一边张罗人扶着陈文东,抬着花寨主回了山寨。

    回到山寨时,花寨主已经有些清醒了,他把花姑娘和陈文东叫到跟前,对花姑娘道:“闺女,你爹这回怕是玩不转了,爹爹走了以后,你要好好打理山寨,千万要提防葛必伦!”

    花姑娘含泪点了点头,“爹,您说的什么话,大夫马上就到了,您可不能出事儿!”

    花寨主无奈的摇摇头,又对陈文东道:“小东子啊,我时日不多了,你是个好孩子,能不能答应老伯一件事?”

    陈文东心中一顿,隐隐有些不安,“花大伯,您说吧,只要陈某力所能及,一定竭力而为。”

    花寨主见陈文东不肯把话说死,一时间有些激动,他抓住陈文东的手,哀求道:“小东子,这事儿你能办到,也不是坏事,你就答应大伯吧!啊?大伯求你了!大伯求求你!”

    花姑娘在旁边有些不忍,一边给花寨主顺气,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陈文东。

    面对这样一对父女,陈文东有些无奈,最后狠狠心,这才道:“好,我答应。”

    听了陈文东的话,花寨主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小东子,我花正芳活了这些年,也算够本了,没留下什么遗憾的事儿,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闺女。小东子,大伯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本事的,心地也好,将来肯定不能错待了红儿。”

    未等花寨主说完,陈文东立时就回过味来了,“慢着,大伯,这事儿不是早就完了吗?您怎么又提起这事儿来了?”

    莫说是陈文东,就是花姑娘,也听出了花寨主的话外之意,顿时目瞪口呆。

    花寨主羞愧的摇摇头,一声长叹,“哎!你们俩,多好的一对儿啊,怎么就都没这个意思呢?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我挑来挑去,还是觉得你们俩最合适呀!你们就当成全我这个将死之人吧!”

    “爹!你开玩笑吧!”花姑娘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闺女啊!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想掌管山寨不容易啊!爹临死之前,总得给你找个依靠啊!你别说话,听爹这一回吧!你们的事儿定了,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呜呜……”说着,花寨主老泪纵横,竟哭出声来。

    两个人见花寨主如此伤心,都没有再说话。

    这时,郎中总算到了,底下人又是烧水,又是备药,整个屋子忙成了一团。

    经过郎中的一番抢救,花寨主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只是右臂没能保住,以后再也不能用刀了。这也多亏了陈文东,若非他及时吸出毒血,花寨主今天非交代了不可。

    花寨主伤好之后,立马将陈文东和花姑娘的亲事通知了全山寨。一时间,花家寨欢声笑语,锣鼓喧天,人人都来给陈文东道喜,把陈文东郁闷的不轻。

    花寨主一天到晚,恨不能把嘴咧到耳朵后头,紧锣密鼓的张罗俩人的婚事,浑然不顾陈文东和花姑娘的臭脸。

    要说这桩婚事也真够奇特的,要结婚的俩人没一个高兴的,倒是无关紧要的人乐得不轻,有真心替他们高兴的,也有成心看笑话的。

    不管陈文东乐不乐意,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成亲当天,陈文东身着大红袍,胸戴大红花,胯下枣红马,后面轿夫抬着大花轿,接了花姑娘,一行人绕着花家寨溜了一圈,又把花姑娘抬回了山寨。

    新人跨火盆,拜了堂,入了洞房,花姑娘就成了陈夫人。

    在这一点上,花寨主还是很讲究的,虽然陈文东孤身一人,但他并未要求陈文东入赘花家寨,成亲事宜也是花寨主一手操办,完全不用陈文东操心。老头子的唯一要求就是,俩人以后的孩子能过继一个给花家延续香火,对此,陈文东和花姑娘都没有异议。

    新人入了洞房以后,新郎还要出去招待宾客,新娘要在新房内坐等新郎归来。

    可今天的新娘太过彪悍,一入洞房,便自己掀了盖头,“哎呀!可憋死我了!”花姑娘把大红盖头往床上一扔,就把外面的喜袍脱了,露出里面的一身红色劲装。

    陈文东看着满脸脂粉的花姑娘和半空中飘着的香粉末,一时间有些无语,这得用多少粉啊!这还不如不施粉呢!

    这喜娘的审美观也太不靠谱了,花姑娘脸上的花纹倒是盖住了,可这白惨惨的一张大脸,更像鬼了!

    花姑娘收拾利落,一拍陈文东的肩膀道:“走!喝酒去!”

    陈文东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姑娘还是先洗洗脸吧。”

    花姑娘狐疑的拿过铜镜,自己打量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难怪喜娘不让我照镜子,这都是涂得啥玩意儿啊,跟鬼似的。”说完,花姑娘就去把脸洗干净了,顺便还把头上的零碎取了下来。

    陈文东看着素颜的新娘,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虽然还是不好看,但好在已经看习惯了。俩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便相携去了前厅。

    一干宾客见到花姑娘,立时就沸腾了。

    “呦!这不是新娘子吗?怎么也出来了?”

    “难不成担心我们欺负了新郎官?今晚进不了洞房?”

    “这刚成亲就亲热成这样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打趣着陈文东和花姑娘,倒也没什么恶意。来这儿喝酒的除了土匪还是土匪,都不是拘于礼法的人,对于花姑娘的作风也都熟悉,谁也没往心里去。

    花姑娘如大号红蝴蝶一般穿梭在酒桌之间,对于别人的敬酒,来者不拒,还替陈文东挡了不少酒。陈文东自认酒量不错,可跟人家一比,也只能自愧不如。

    酒席散后,按理说就该闹洞房了,可在座的宾客都很有默契的忘记了这件事。

    陈文东暗暗好笑,花姑娘的威名远播。前几天,她还把要闹她洞房的一个小伙子打得鼻青脸肿,显然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没胆子来闹了。

    回到新房以后,就剩下陈文东和花姑娘俩人时,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陈文东有些讪讪道:“姑娘,你看我们怎么休息?”

    对此,花姑娘倒是很看得开,“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说怎么休息?”见陈文东神色微变,花姑娘不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呀?我还能吃了你?你放心,我没那个意思。

    就你这瘦不伶仃的样儿,本姑娘最看不上了,当然,我估计你也没看上我。这样正好,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各睡各的,反正这床也够大。”说完,花姑娘收拾收拾,就上床睡觉了。

    陈文东原本打定了主意,自此以后好好对待花姑娘,可不成想人家姑娘主意正,还没看上他。陈文东呆愣了片刻,也就释然了,既然两方面都没有这个意思,他也就不勉强了。

    第二天,陈文东按时起床,梳洗完毕,直到快吃早饭了,也不见花姑娘起床。陈文东心中纳闷,以往花姑娘比他起得都早,今天怎么就起不来了呢?昨晚看她面色如常,一点醉意也没有,他们之间又没发生什么事情,按理说不至于起不来呀?

    陈文东有些担心,于是进屋看了看,见花姑娘还在睡,便过去唤她起床,可无论陈文东怎么叫,人家就是不醒。这下陈文东可真着急了,他一溜烟去了老丈人那里,跟老头讨主意。

    老头听了陈文东的话,顿时就乐了,“我说小东子啊,年轻人血气方刚,我老头子也不是不理解,不过你们也得悠着点,纵欲过度是要伤身的。”

    陈文东臊了个大红脸,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屋。当着老丈人的面,他总不能说,新婚之夜他们什么都没做吧?

    早上花姑娘没有起床,陈文东也不好意思单独去吃早饭,将就着吃了些点心,便在屋里看书等花姑娘醒来。

    花姑娘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陈文东见她气色不错,这才问道:“姑娘可是昨晚喝多了?我今天早上叫你起床,姑娘便如昏迷了一般,无论如何都不醒,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花姑娘拍了拍脑袋,当即乐了,“我忘了跟你说了,我喝了酒就这样,酒劲儿反应慢,都得隔半天才上来。”

    陈文东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反射神经也太慢了吧?头一天喝酒,第二天醉,果然不是一般人。

    中午,小夫妻去吃饭的时候,甭管是婆子、小厮,还是分寨主、小喽啰,都对着他们挤眉弄眼。

    更有甚者,还把陈文东拉到一边,直竖大拇指,“兄弟,行啊!雄风大展呀!没想到你细不伶仃的,还真有两下子,连我们家大小姐都能压得住。我听说大小姐早上都没起床?哎呀呀!”

    陈文东暗暗咬牙,对着这位就是一脚,“滚一边去!”

    “哎!兄弟,不仗义啊,你不能春风得意了,就把咱们忘了呀?”走出去老远,陈文东还听到后面喊呢。

    吃饭时,花老头更是话里话外的揶揄陈文东,只把陈文东闹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才好。

    回去的路上,花姑娘没好气的问道:“今天早上,你去找我爹了?”

    陈文东心虚的点点头,这会儿,他也知道自己办傻事儿了。

    花姑娘咬咬牙,用手狠狠地戳了戳陈文东的额头,“笨死了!”

    常言道,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这些天,陈文东和花姑娘朝夕相处,对花姑娘的印象就越发的好了起来。其实,花姑娘除了长得丑了点,真没什么坏毛病,心地善良,为人大度,还有一身好本事。有些时候,陈文东都觉得,如果真和花姑娘结成夫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夫妻成亲几个月,花老头找了十几次郎中,“我说你们也争点气,这都成亲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陈文东低头不语,心道,我这儿还没播种呢,哪来的瓜?这老头也太心急了。

    花姑娘白了亲爹一眼,没好气道:“我说爹呀,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哪有儿女刚成亲,就要孙子的?得亏我是你闺女,不跟你计较,这要是个儿媳妇,非得让你逼上吊不可。”花姑娘生怕老头不生气,还额外加了一句“对了,爹,那是外孙。”

    花寨主一听,顿时跳脚了“外孙怎么了?外孙那也是孙子!

    还嫌我管得多,你要不是我闺女,我还懒得问呢?

    你们倒是不着急,可你们也不瞅瞅我多大岁数了!我一个老头子,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你们就不能让我早些抱上孙子?难不成非等我死了,你们再要孩子?”

    借着花姑娘的东风,花老头直接把火烧到了陈文东的头上。陈文东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听老头训话。

    花老头使劲指了指花姑娘和陈文东,狠狠道:“你们俩给我听好了!一年之内必须让我抱上孙子,要不然我就天天让郎中过来把脉。”

    俩人灰溜溜的回了屋,都犯了难。

    老头为了让他们生孩子,哪也不许他们去,也不许他们插手山寨的事务。

    若俩人真是夫妻,努努力,说不定还真能早点生,可关键是,他们本质上还不是夫妻,往哪弄孩子去?

    这种憋屈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更确切的说,花老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考虑,就又下了一剂猛料。

    这天晚上,陈文东吃过晚饭后,就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开始时,陈文东并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最近有些肝火旺盛,喝点清茶也就好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越喝浑身越热,到后来身体也起了反应。这时,陈文东才觉出事情不对了。

    再看看对面的花姑娘,只见她两颊绯红,坐立不安,显然也是不对头。

    陈文东略一思忖,便已明了,他们俩分明是中了药,显然是被花老头算计了。

    花姑娘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有花寨主护着,生活圈子还是比较单纯的,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陈文东也有些难耐,便想出去走走,压制一下欲*望,可一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这时,花姑娘眼神已经迷乱,情不自禁的就向陈文东靠了过来,用身体挨蹭陈文东的后背。陈文东本就忍得艰辛,又推不开花姑娘,经过这么一折腾,自己的欲*望彻底被勾了起来。

    也许是花老头的药有点猛,也许是两个人心房渐开,在神智逐渐迷蒙的时候,*,小夫妻俩彻底燃烧了。

    神智清醒后,两个人匆匆穿好衣服,四目相对时都有些尴尬。

    陈文东张了好几次嘴,最后才挤出一句话,“对……对不起……”

    花姑娘有些气恼的坐回床边,过了半晌,这才叹气道:“算了,这事儿也不赖你。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那暂时就这么过吧,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也不拦着你,要是我有了中意的,你也别拦着我。”

    陈文东一肚子的为难,让花姑娘一席话给雷得半点都不剩了。

    俩人相视一笑,便如从前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这事儿从未发生过。

    说心里话,陈文东对花姑娘有尊敬,有佩服,却惟独没有情爱,同样的,花姑娘对陈文东也没有爱慕之心。若就此让他与花姑娘共度一生,那他们会相敬如宾,忠贞不二,却无法做到心有灵犀,夫唱妇随。

    虽然俩人已经越过了最后的防线,但那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一旦神智清明了,两个人连赤*裸相对都办不到,就更不用说做点什么了。

    陈文东钟爱小巧玲珑的女子,对着花姑娘五大三粗的腰身,着实没感觉;而花姑娘喜欢膀大腰圆的汉子,面对着陈文东瘦小的小身板,也生不出情*欲。

    经过那样的事情,陈文东对花姑娘心存愧疚,原本是要负责到底的,可万万没想到,花姑娘如此大度,如此看得开。花姑娘如此说,也是不想给陈文东增加心理负担。

    陈文东默默领下花姑娘这份情谊,同时也暗下决心,若非花姑娘心有所属,觅得良人,他绝不先背离这段婚姻。

    自此之后,两人心中一片清明,虽然同塌而眠,却从未做过越礼之事,倒生出了几分姐弟之情。

    这件事以后,花姑娘就没给过花寨主好脸色,经过陈文东多方劝说,花寨主又赔了不少宝贝之后,父女俩才重归于好。

    对于花寨主,陈文东也不是不恼,可想到这老头的一片苦心,他也就没那么气了。他也曾是一个老人,他也身为人父过,花寨主这么做,他虽然不赞同,却是能理解的。更何况现在木已成舟,花姑娘就算甩脸色也无济于事,时间长了,反倒伤了他们父女的感情。

    常言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就在陈文东和花姑娘快把那晚的事忘记时,却又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