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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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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政治斗争,残酷无比,宋九心道,说:“二大王,微臣除河洲的钱没有理由不大好抽动,琉璃作坊与缝织作坊还赚了许多钱,微臣用费惊人,一些试验软贴了近万缗钱,学舍又贴了几千缗钱,订亲花了一万多缗钱,马上聘礼还要用近四万缗钱。但这样用法,别人也不大好算微臣的支出。要么微臣将它化为金银,还能抽出一万多缗给二大王。”

    宋九决定要站队了,不站得那么明显,但站了,这个钱就要掏的,换作几月前,宋九万万不会说出这句话。

    “勿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你说的。不要说一万多缗钱,就是几千缗钱,说不定也会让皇兄得知,产生误会。因此我有时候在朝堂刻意刁难你。”

    “微臣知道,这是二大王对微臣的一种变相保护。”

    “我还要继续保护你,不能让你出事儿,皇兄过于讳忌……”

    宋九心中不耻,不是过于讳忌,而是防范得轻,不然你那能得逞?

    “但没有想到你能赚这么多。”

    “是啊,微臣也没有料到,所以不久后就将这两个产业主要利润一起交给河洲。但控制权仍在我手中,不然以后诸衙内必会不服。这也不能做退让的。”

    “需要这样。”

    宋九又说道:“要么这样,明年河洲绿化必须开始,不然以后来不及,那只能在三月,过了三月又要拖到后年。竞技场也拖不得。这两项投入不会太多,用不了二十万缗,还能继续保持我契股不高于四成。再吸纳十万缗外股,那么会分得多一点。其他的放在下半年进行。二大王,你那些钱当中,你出了多少?”

    那批钱有赵匡义的,还有赵匡美的,两人究竟多少,无人可知。

    赵匡义答道:“若按照你的计算,是一万四千余缗。”

    “那样啊,”宋九心算了一下说道:“那现在大约在三万一千缗钱,若无意外,能分一万四千缗钱以上。”

    告诉赵匡义,是交一个底子,让赵匡义能有一个财务预算。然而赵匡义苦笑起来,当初是无心之举,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指望着这个分红钱。

    宋九又说道:“二大王,一个国家内斗避免不了,若是严重内斗成了内耗,这个国家必然强大不起来。可以有私心,但私心不能太重。”

    他的话略有些隐晦,对于赵匡义等于是告白了,赵匡义打了他一下头,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啊,没有进取心。人心难测啊。”

    宋九是指赵普的,以前看史书,说赵普是宋初第一名相,现在看起来未必,只能说赵普很好地执行了柴荣政策,或者让宋朝顺利平安渡过,但说执政,为了争权,也将宋朝内部搞得乱蓬蓬的一团,甚至没有赵普,都未必有赵匡义的野心。宋朝大一统有多种原因,人心所向,柴荣留下一支强大的军队,其他几国皇帝不争气,赵匡胤是军事家,真正赵普在里面起的作用很小。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高明,将赵匡义打压到如今地步,开口向自己要钱了,以后还能继续当首相。宋九可不想出现这个结果。

    宋九又问道:“二大王,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问。”

    “微臣略感到楚使司有点不大称职。”宋九说道。才来三司使,宋九以为就是那样,后来因为公事,偶尔去其他衙门交差,包括到枢密院与政事堂,无论李崇矩或者赵普都在认真办公,只有楚昭辅每天喝茶聊天,王判官也学习之,才去不懂,现在渐渐能断事务了,实际王判官也同样在敷衍了事。宋九认真管事,王判官与楚昭辅很欢迎,不吃味。但关健三司判官宋九不是当成主要职责,事务往他头上摞,往后五天压成一天,他就成了替死鬼。又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你是判官,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不用说!”赵匡义喝道。

    宋朝几个三司使皆有些悲催,第一个就是沧州那个张美,他是前周三司使,做得称职,李筠反叛时,宋初经济不大好,赵匡胤出动十万大军平叛,张美居然将后勤维持下来。然而他是前周旧臣,手下还有一个副使王赞又是一个猛人,与张美不大合适,里外一夹,赵匡胤让张美领节度使之职知华州。明升暗降,职高了权少了,要么薪酬多了,节度使的薪酬比宰相还要高。不过王赞更悲催,赵匡胤想让他主持扬州事务,做得好升为枢密使的,他在赴任途中船翻溺死。本来想让懂经济的沈义伦为第二任三司使,但他与赵普关系不和,在赵普捣鼓下,赵匡胤没有用沈义伦,用了李崇矩。实际李崇矩对经济不大善长,于是赵匡胤直接绕过三司使,发号施令,加上李崇矩xìng格温和,倒也没有出大漏子。现在做了枢密使,李崇矩反而合适了。这个人用好了,沈义伦没有用好,他这个人胆小怕事,做什么枢密副使?连宋九都看不习惯这次用人。

    再到赵玭,实际他也不想与赵普对着来,只是看不习惯东府过份插手,但让赵普不断的抓小辨子,连续罚薪,逼得赵玭下台。若不是因为宋九的变故,各项金属课量激增,不得不需要三司使,赵匡胤在赵普反复捣鼓下,都不想设三司使,一度空缺了五年之久。

    而且宋九不明白另一件事,赵匡胤需要人来掣肘赵普,可得有一个度,因为赵普对赵匡胤很忠心,在五代混乱的情况下,这个忠心尤为重要。所以赵匡胤权衡轻重,选了一个不是太作为的楚昭辅为三司使,主要就是考虑用楚昭辅与东府不会发生冲突。

    军事赵匡义不懂,但在内政上或者权谋上赵匡义是一把好手,宋九随着点头。

    “宋九,知道吗,你下去看过后皇兄准备再赐你官职,让我拦了下来。”

    “谢过二大王,”宋九高兴地说。

    “你啊,不愧如皇兄所言,不思进取!”赵匡义无奈道,他也误会了宋九的高兴,与不思进取无关,是不想官职太高,沾染乱七八糟的事,又道:“我主要是考虑你现在的局面。楚昭辅不作为,对你是一件好事,做好了是楚昭辅的功劳,做不好也与你无关,但无论做好不做好,皇兄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正是他这种不作为,给了你dúlì理政磨勘的难得时机。”

    宋九呵呵一乐,确实在楚昭辅这个**OSS下边不想承担多少责任,做GMA是一件比较舒服的事,例如王判官。

    “就这样吧,”赵匡义说完,重新上马,带着手下去“打猎”。

    宋九返回,没有回家,到了河洲试验室,有学生在。

    他一人是忙不过来的,于是将实用课调到下午最后一节来上,学生一分为四,一部分是露天教育。实际随着进入学舍的学子越来越多,加上几年的露天教育打下的底子,两河露天教育也可以逐步取消。不懂,随时可以问学子。但在书院未开学之前,它还要继续存在。

    由部分三年级学子带着部分二年级一年级学子继续计算根学表与三角函数,它太重要了,不能放下。一部分学子又带着低年级学子在各个工程上实习,或者对工匠帮助。还有一部分学子带着低年级学子做试验。并且互相轮流。让他们在基础知识上能做到一个全面。往上去就要细分了。

    试验宋九也做,但主要是指导,他指导,学生来完成,记录结果。

    中秋节外面放假三天,但学舍在两个博士坚持下,只学假一天,因此学子们又来到试验室。

    其实宋九都看不下去,这样学习太过紧张。反观两个大舅子在太学,简直比渡假还要舒服。但新试验又要开工了,那更忙碌。并且明年还要编写二年级教材。

    没办法,大家一起上紧发条吧。

    宋九先到前院翻找矿石,几间屋子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矿石,上面还记录了产地,以免产生混淆。他要找的是一种粘土,粘土有很多种,烧优质瓷的高岭土,这个没必要寻找,还有可以做天然洗涤剂的膨润土,这个宋九未看到,或者看到了他不认识。以及他要找的铁矾土,也就是烧耐火砖的那种粘土。

    以前找到过,但未必是真正的耐火粘土,说不定是铝土,那个用太浪费,效果也不好。还有是带着一定比例的铁矾土粘土,不过比例不大,也不适合用。

    在这之前烧耐火砖时做了一些试验,但还要进一步做试验。不但要确定真正的铁矾土,还要这个铁矾土含铁量高。分子式他记不起来了,可能记得起一些特xìng,利用这个特xìng就能试验检测。

    过程没有他想的快,尽管他手中有各种粘土的样本,最终确认下来,那已是两个多月后。

    九月初一,商铺起拍开始。

    这次起拍让宋朝人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拍卖。

    先交一百缗钱保证金,能领到一个号,这才有权利参与竞拍,一次可以拍十家店铺,以其中出价第一店铺者得之,若是拍出两家以上第一者,以与第二悬殊最大者得之。这是必然的,既然要租出去,肯定租给那家出价最高的。但若是心黑,十家都不是第一,保证金退还,一家都租不到。若是运气好,心黑,此家店铺又无他人出价,那怕只出一缗钱,还是租给你。不过那多半是等着天上降金砖,宋九对大姐做了解释,但许多商人早看出了其中商机,加上游人众多,就是做零销业也不会亏本,因此早就垂涎三尺。但还有另外一种结果,有人嫌一家店铺不足,那可以领两个号,双连拍,遇到这种情况,两家店铺租金合在一起计算,若是超过第一者还是归他所得。若是悬差不大,考虑到他能经营两家,还是归他所有。若是悬差大,那怕出三连号拍,也得不到经营权。

    起租时间三年,三年后重新拍,若是愿意出他人所拍高价者,以原拍者优先经营,租金年初交纳,保证金做押金,三年不满若提前退出经营,不得退还。经营者必须遵守大宋律法,交纳商税,拍得后双方会签订契约,写明这些条款。

    然后将各个店铺标明号码,为示公平,宋九又请来各个管事,对各店铺面积大小,详细情况进行测量,又对其地理位置优劣进行评估,然后分成十个等级,将每一家店铺详细评估情况与由来,一起写在码头的南墙壁上,让各个商人参考。起拍时间是两个月,拍者将自己出价写在十张纸上再标注自己姓名籍贯,用火漆封死,投到铁匦,两月后打开铁匦,公布结果。

    但有两个特殊所在,第一个就是菜市,暂时免费在里面摆摊,只交一个管理费用,谁人进入,一率不会过问。第二个就是**馆,**馆也要起拍。不过还有一处**馆,那就是歌剧边上的**馆,一共三十几家,都是小院落,与玉苹原来那间差不多大小。里面布置更jīng美,但反而不收费,然而入住条件十分严格,必须是京城有名的行首才有权利入住。

    从公布到以后结果,宋九没有管,由专门管理负责此事。但他也暗中派人打听了一下,大姐同样要竞拍,若依大姐意思,舍不得出租金,弄不好就会流拍,一间也拍不到。

    重阳节就到了,玉苹终于接到她最渴望的一封信。

    她父俞段文从契丹那边托人带了一份信过来,在这之前也打听过,他是京城人氏,也是契丹人掳过去,后来不知因为何故做了战士,得幽州望门马家看重,将女儿嫁给了他,在那边还生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其中一女早夭,也就是他若是玉苹父亲的话,玉苹多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但未确认不大好说。

    信递到玉苹手中,玉苹紧张的拆开信,看后失声痛哭起来。

    宋九接过信看了看,信上写了玉苹的生辰,这没有几人知道的,还说玉苹胎记在**上,古怪的胎记,宋九不由地瞧了瞧玉苹的**,她是清倌人,恐怕除了自小将她拉扯大的李妈妈外,没有一人知道。接着又说了玉苹的小名字,就叫小苹,大名未取,后来李妈妈根据她的姓与小名,取了艺名玉苹。然后又说了她母亲名字,原来籍贯,等等详细情况。这肯定不会错了。最后问是不是,若是,先说道歉,这些年迫不得己,不敢派人打听她的消息,但每天每夜都思念万分。以及其他种种感人肺腑的话。

    玉苹说道:“九郎,我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