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新都面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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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我望着会议桌上一圈一圈叠加缠绕的木纹，心里纠成了一团，烦躁也被酝酿出了花朵，鲜艳而荼毒般绽放开来，扰得我心烦意乱，却又不知所措。偷偷撇着站在前面的苏浩，像是一尊雕塑，目光深邃带着点空洞看着我身后的墙壁。我感到身边的温度开始骤然升高，灼痛了我的皮肤，把我的思绪全部打破了。此刻我的大脑又恢复成了一台高转速的引擎，而苏浩的话就是一朵惊艳的火花，让这台引擎被点燃，开始了运转。
一般回答这种世纪性的难题的时候，都会有场外求助的吧，或者系统去掉一个错误选项也行啊。我承认，我的思路再一次斯巴达了。此刻我真的很想打个电话给铃铛，问问她该怎么办，哪怕被骂孙子也没关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铃铛是我的依靠，没有铃铛解决不了的事情，偶尔也会觉得齐诺带来的甜蜜也比不上铃铛带来的坚毅。
“我没问题，请问流程方面需要注意什么。”我正想得开心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女人冷不丁地冒了句话出来。
“我也没问题。”从我身后也飘来了女声。
坐在我左边的女人挺了挺胸，举手示意她也没问题。
我这是赤裸裸的选择困难症，好困难啊。我如同陷入洪荒的旅者，被洪流一点点带走，就快要看不到影了也找不到可以抓住的羁绊。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像聚光灯，把我一个人照射得分外透亮，在漆黑的舞台上，显得更加无助起来。已是深秋时节，背上却渗出了一大片汗珠，皮肤一阵刺痒，我无助地低下了头，不想再抬起头了。
“这位应该是夏小姐吧？”苏浩低头看了下手上了A4纸，然后抬头看着我。
“嗯，是我。”我艰难地回答。
苏浩看着我，我却看不出他眼底流转的是什么，只是有点呆呆地等待着他下一句宣判。
“那么夏小姐的意思是？”苏浩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眼底流转的介质也随之丰富起来，像打量一个物件似的盯着我。
“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一咬牙，狠狠地说。豁出去了，在我世界观里面，我没有铃铛那样的显赫的世家，也没有齐诺那般闪耀的光芒。对于我这种普通小老百姓的家庭，能进新都工作，妈妈就会很自豪，哪怕是个打杂的小秘书，说出去好像也能多贴上几层金，我真的豁出去了。虽然我的心底荡漾起一层层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是打我今天早晨迈进新都大门开始就若有若无萦绕在我心头的，却无法名状出来。
苏浩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风即逝。清了清嗓门，再次弯下腰来，
“感谢诸位对于新都的信赖，在此致谢了。”在这个瞬间，我对于苏浩是有很深的好感的，按铃铛的话，应该是苏浩这副孙子样与我产生了极为强烈了共鸣。
“作为企划部的总监，我先介绍一下新都企划部的情况，等我大致介绍完，如果诸位没有意见，就开始企划部的复试。”苏浩的嘴角扬出了好看的弧线，目光极为冷静的看着台下，一种无法言状的气势，轻轻挤压着我的心脏。
“新都集团的种种我就不介绍了，诸位前来应聘多少应该了解。企划部在新都里面的职能简单地说是负责一切大小活动的策划和执行以及企业刊物和商业刊物的编辑和发行。”苏浩只说了2句话就结束了我本以为会十分冗长的发言，我看着这个在各种姿态之见熟练切换的男人有些愣神。人类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在我身上总是体现的淋漓尽致，毫无激情，毫无热血，只有茫然和不知所措。
“如果诸位没有什么疑问的话，请问我能开始复试环节了么？”苏浩环视着台下缓缓地说。
“那个，我想问。”
我感到我的脸颊已经开始充血了，涨得我自己都感觉我变成了一个酱色的猪头。眼皮充血得眨眼也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舌头开始打结，嘴唇难以蠕动。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苏浩看我的表情总是十分的多变。应该是我的错觉，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注意我这样的猪头。
“夏小姐，请说。”苏浩再次切换了姿态，有点像个期待的小孩子。
“企划部的助理，是你的助理，吗？”
我憋了半天憋出了这样一句话的结论似乎让苏浩有点措手不及，同时我也感觉周围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就像是本来恐慌以为外星人来侵略地球了，结果发现我这个友好的外星人是来地球做星际巡回演出那般。我恨不得自己能把自己就地正法，立刻，马上。
“就目前情况来看，不是的。”苏浩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我的助理要求会很高哦，夏小姐有兴趣，等入职以后会很有希望的。”苏浩又切换姿态了，我的苍天，新都都是玩大变活人的吗。
“那薪水呢？”
我显然没有从外星人表演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又丢了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使得本来开始回温的会议室，再次堕入了零度世界，像地狱般安静。我看着苏浩有点抽搐的眼角，拼命思索着自己萌系的表情，硬生生捏也要捏一个出来。可能是周围的温度骤降的关系，我面部的肌肉也僵硬着，有点痴呆的看着苏浩。
“应该有4000吧，企划部的助理应该值这个价格的。”苏浩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似乎好像我的问题并没有让他很懊恼，只是有点机械性的在回忆和思考着。
然而苏浩很不经意的回答，让我整个世界观都崩碎了。四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是每个月四千啊，一年我就有四万了。我彻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意淫中，血液开始沸腾，然后在脸上蒸发出好看的红晕。特别想马上打电话给铃铛，然后特爷们的和铃铛说，我来面试的职位是四千月薪，我也是要年收入有稳定四万的人了，也可以存一年钱买个铃铛那种贵的离谱却听都没听过牌子的包包了，还可以给齐诺很多好看的衣服，让我亲爱的衣架子更加光彩照人了，我还可以每天放开肚子去吃新都卖场楼下的泡芙了，我的铃铛奶奶，我是你的好孙子，不对，是好孙女。
我从意淫中醒来的时候，苏浩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副齐诺看我没穿衣服时候的笑容，还有周围人诧异的面容交替映入我的视线。我不好意思地轻轻咳嗽了几声，把脸埋了下去。
“那么，夏小姐，你还有其他问题了吗？”苏浩继续笑着看着我。
“没有了。”我讪讪地嘿嘿一笑，从苏浩闪亮的眸子里面看见了我猥琐的笑容。
“如果诸位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宣布这次复试的题目了。”苏浩顿了顿，可能意识到台下投来的都是十分期待的眼神，面容上露出了一点尴尬的味道。
“下个月是《新都在线》的主题月活动，活动主题是‘最美丽的风景’，我就拿来临时借用了下。请诸位叙述、描绘各自眼里最美丽的风景，形式不限，可以用文字描述，可以绘画，可以用音乐表达。”苏浩一口气把复试的题目说完，再次浮现出了狡黠的神色。
“当然如果在做各位的创意或者描述的最美丽风景被企划部采用，即使没有被录用，我们依然会以《新都在线》杂志的名义给予高额的回报。也就是说，今天以‘最美丽的风景’为题目的复试，并非从艺术和专业的角度来作为选拔的要求。通俗的解释，可能你的创意和内容会被《新都在线》收编，但并不意味着你通过了这次复试。”苏浩的声音冰冷的回档在会议室每个角落。而我却开始懊恼从看到苏浩开始这半个小时的表现，是不是逊透了，我拨弄起自己的指甲，恨恨地想。
“最后，十分感谢诸位对新都的谅解。另外，今天复试没有短时间限制，各位只要有心情，在下午5点30分之前交稿，都是可以的。”苏浩再次切换了姿态，露出迷人而职业的笑容。“有任何问题，可以找外面的Rebecca，她是新都人资部门的秘书，由她负责将各位的复试内容汇总至企划部。”说完，苏浩再次鞠躬，以笑容示意，结束了今天的出场。
Rebeeca进来后面无表情将手中的A4纸递分发给了就坐的各位，并示意了桌上还有一整包A4纸，如果不够可以自取，然后就出去了。
我低头看着Rebecca精致的高跟鞋，鞋跟和地面敲打出好听而性感的节奏，也重重敲击在我的心脏。应该是一种羡慕吧，这里的人都有一种看不见的光芒，对于我来说却是遥不可及。不由捏紧了手指，望着和木花形成鲜明对比的A4纸，心底也和纸面一样，空白一片。
会议室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我望着会议桌上一圈一圈叠加缠绕的木纹，心里纠成了一团，烦躁也被酝酿出了花朵，鲜艳而荼毒般绽放开来，扰得我心烦意乱，却又不知所措。偷偷撇着站在前面的苏浩，像是一尊雕塑，目光深邃带着点空洞看着我身后的墙壁。我感到身边的温度开始骤然升高，灼痛了我的皮肤，把我的思绪全部打破了。此刻我的大脑又恢复成了一台高转速的引擎，而苏浩的话就是一朵惊艳的火花，让这台引擎被点燃，开始了运转。
一般回答这种世纪性的难题的时候，都会有场外求助的吧，或者系统去掉一个错误选项也行啊。我承认，我的思路再一次斯巴达了。此刻我真的很想打个电话给铃铛，问问她该怎么办，哪怕被骂孙子也没关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铃铛是我的依靠，没有铃铛解决不了的事情，偶尔也会觉得齐诺带来的甜蜜也比不上铃铛带来的坚毅。
“我没问题，请问流程方面需要注意什么。”我正想得开心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女人冷不丁地冒了句话出来。
“我也没问题。”从我身后也飘来了女声。
坐在我左边的女人挺了挺胸，举手示意她也没问题。
我这是赤裸裸的选择困难症，好困难啊。我如同陷入洪荒的旅者，被洪流一点点带走，就快要看不到影了也找不到可以抓住的羁绊。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像聚光灯，把我一个人照射得分外透亮，在漆黑的舞台上，显得更加无助起来。已是深秋时节，背上却渗出了一大片汗珠，皮肤一阵刺痒，我无助地低下了头，不想再抬起头了。
“这位应该是夏小姐吧？”苏浩低头看了下手上了A4纸，然后抬头看着我。
“嗯，是我。”我艰难地回答。
苏浩看着我，我却看不出他眼底流转的是什么，只是有点呆呆地等待着他下一句宣判。
“那么夏小姐的意思是？”苏浩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眼底流转的介质也随之丰富起来，像打量一个物件似的盯着我。
“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一咬牙，狠狠地说。豁出去了，在我世界观里面，我没有铃铛那样的显赫的世家，也没有齐诺那般闪耀的光芒。对于我这种普通小老百姓的家庭，能进新都工作，妈妈就会很自豪，哪怕是个打杂的小秘书，说出去好像也能多贴上几层金，我真的豁出去了。虽然我的心底荡漾起一层层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是打我今天早晨迈进新都大门开始就若有若无萦绕在我心头的，却无法名状出来。
苏浩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风即逝。清了清嗓门，再次弯下腰来，
“感谢诸位对于新都的信赖，在此致谢了。”在这个瞬间，我对于苏浩是有很深的好感的，按铃铛的话，应该是苏浩这副孙子样与我产生了极为强烈了共鸣。
“作为企划部的总监，我先介绍一下新都企划部的情况，等我大致介绍完，如果诸位没有意见，就开始企划部的复试。”苏浩的嘴角扬出了好看的弧线，目光极为冷静的看着台下，一种无法言状的气势，轻轻挤压着我的心脏。
“新都集团的种种我就不介绍了，诸位前来应聘多少应该了解。企划部在新都里面的职能简单地说是负责一切大小活动的策划和执行以及企业刊物和商业刊物的编辑和发行。”苏浩只说了2句话就结束了我本以为会十分冗长的发言，我看着这个在各种姿态之见熟练切换的男人有些愣神。人类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在我身上总是体现的淋漓尽致，毫无激情，毫无热血，只有茫然和不知所措。
“如果诸位没有什么疑问的话，请问我能开始复试环节了么？”苏浩环视着台下缓缓地说。
“那个，我想问。”
我感到我的脸颊已经开始充血了，涨得我自己都感觉我变成了一个酱色的猪头。眼皮充血得眨眼也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舌头开始打结，嘴唇难以蠕动。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苏浩看我的表情总是十分的多变。应该是我的错觉，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注意我这样的猪头。
“夏小姐，请说。”苏浩再次切换了姿态，有点像个期待的小孩子。
“企划部的助理，是你的助理，吗？”
我憋了半天憋出了这样一句话的结论似乎让苏浩有点措手不及，同时我也感觉周围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就像是本来恐慌以为外星人来侵略地球了，结果发现我这个友好的外星人是来地球做星际巡回演出那般。我恨不得自己能把自己就地正法，立刻，马上。
“就目前情况来看，不是的。”苏浩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我的助理要求会很高哦，夏小姐有兴趣，等入职以后会很有希望的。”苏浩又切换姿态了，我的苍天，新都都是玩大变活人的吗。
“那薪水呢？”
我显然没有从外星人表演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又丢了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使得本来开始回温的会议室，再次堕入了零度世界，像地狱般安静。我看着苏浩有点抽搐的眼角，拼命思索着自己萌系的表情，硬生生捏也要捏一个出来。可能是周围的温度骤降的关系，我面部的肌肉也僵硬着，有点痴呆的看着苏浩。
“应该有4000吧，企划部的助理应该值这个价格的。”苏浩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似乎好像我的问题并没有让他很懊恼，只是有点机械性的在回忆和思考着。
然而苏浩很不经意的回答，让我整个世界观都崩碎了。四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是每个月四千啊，一年我就有四万了。我彻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意淫中，血液开始沸腾，然后在脸上蒸发出好看的红晕。特别想马上打电话给铃铛，然后特爷们的和铃铛说，我来面试的职位是四千月薪，我也是要年收入有稳定四万的人了，也可以存一年钱买个铃铛那种贵的离谱却听都没听过牌子的包包了，还可以给齐诺很多好看的衣服，让我亲爱的衣架子更加光彩照人了，我还可以每天放开肚子去吃新都卖场楼下的泡芙了，我的铃铛奶奶，我是你的好孙子，不对，是好孙女。
我从意淫中醒来的时候，苏浩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副齐诺看我没穿衣服时候的笑容，还有周围人诧异的面容交替映入我的视线。我不好意思地轻轻咳嗽了几声，把脸埋了下去。
“那么，夏小姐，你还有其他问题了吗？”苏浩继续笑着看着我。
“没有了。”我讪讪地嘿嘿一笑，从苏浩闪亮的眸子里面看见了我猥琐的笑容。
“如果诸位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宣布这次复试的题目了。”苏浩顿了顿，可能意识到台下投来的都是十分期待的眼神，面容上露出了一点尴尬的味道。
“下个月是《新都在线》的主题月活动，活动主题是‘最美丽的风景’，我就拿来临时借用了下。请诸位叙述、描绘各自眼里最美丽的风景，形式不限，可以用文字描述，可以绘画，可以用音乐表达。”苏浩一口气把复试的题目说完，再次浮现出了狡黠的神色。
“当然如果在做各位的创意或者描述的最美丽风景被企划部采用，即使没有被录用，我们依然会以《新都在线》杂志的名义给予高额的回报。也就是说，今天以‘最美丽的风景’为题目的复试，并非从艺术和专业的角度来作为选拔的要求。通俗的解释，可能你的创意和内容会被《新都在线》收编，但并不意味着你通过了这次复试。”苏浩的声音冰冷的回档在会议室每个角落。而我却开始懊恼从看到苏浩开始这半个小时的表现，是不是逊透了，我拨弄起自己的指甲，恨恨地想。
“最后，十分感谢诸位对新都的谅解。另外，今天复试没有短时间限制，各位只要有心情，在下午5点30分之前交稿，都是可以的。”苏浩再次切换了姿态，露出迷人而职业的笑容。“有任何问题，可以找外面的Rebecca，她是新都人资部门的秘书，由她负责将各位的复试内容汇总至企划部。”说完，苏浩再次鞠躬，以笑容示意，结束了今天的出场。
Rebeeca进来后面无表情将手中的A4纸递分发给了就坐的各位，并示意了桌上还有一整包A4纸，如果不够可以自取，然后就出去了。
我低头看着Rebecca精致的高跟鞋，鞋跟和地面敲打出好听而性感的节奏，也重重敲击在我的心脏。应该是一种羡慕吧，这里的人都有一种看不见的光芒，对于我来说却是遥不可及。不由捏紧了手指，望着和木花形成鲜明对比的A4纸，心底也和纸面一样，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