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御夫呈祥 > 第165章 宫主

第165章 宫主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予聆重新拾起火把点燃,迎面吹拂的冷风却已经停了下来。

    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看看手,掌心余温犹在,似乎连着卫嫤的呼吸也还在,这并不是错觉。

    有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将人给掳走了。

    “嫤儿!”

    他拍打着石壁,一遍又一遍,可是却没有回应。

    再往深处走,已经没有了路,迎面而来的是一道萧索的人影,执着微弱的火光,定晴看清楚了,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的一面倒影。原来这岔路的尽头,也是一面冰冻的镜子。

    心头乍然产生的惊喜,在瞬息之间消磨殆尽。

    他一掌拍在了冰面上。

    生冷的触感,沁入皮肤,激得他一阵颤栗。

    ……真的,不见了。

    他自问勤奋习武,十余年已达臻界,亦自觉得尚有余力保护身边的人,可是卫嫤却接二连三地在他的羽翼庇护下出事,上一次,这一次……

    他站在那光秃秃的镜面前,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影像发呆。

    ……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卫嫤心思飞转,又偷偷将对面那人打量了一遍,仍旧保持着警惕。

    “小朋友,是我先问你的,你是不是要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才对?”那人的笑容也如想像中那般温和无害“说到底,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客随主便,你这样捂着不答,不好罢?”

    卫嫤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卫嫤,笑容里隐约有些深究,尽管他那身手比卫嫤好了不知多少倍,却也同她一样保持着三分警醒。

    动手解决不了问题,但看这样子,动嘴皮子也行不通。

    卫嫤听到“客随主便”这四个字才真正光火。

    “什么主什么客?我明明是被你掳来的,说得那样好听。我姓卫,被仇人追杀逃至此地,本来是想办法找路出去的,却不料路上被堵住了,想沿路返回,却不想又被你掳来了这里,好了,我说完了,你的〖答〗案呢?”

    春秋大笔也是挥,她把细枝末节都删掉了,剩下只有大路货,这套说辞放在谁身上都能应验,简直就是万精油一样。

    那人的笑好像扩大了一点,白发飞扬之时,竟是那般圣洁动人:“我姓兀,是住在这儿的人。”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告诉我这个?你这是存心耍我。”卫嫤被他激怒了“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该去哪儿去哪儿,你快放我出去!”

    那人笑容未改,却自眉目中流露出几许狡狯:“彼此彼此,你不也没说实话?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南禹人?你怎么会进来这里?如果还答不出来,那你就陪着我在这儿天长地久地呆着便了,反正久来是寂寞,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他说得那样纯良,表情里一点动荡都没有,连这样猥亵的说辞都被表达得如此平淡似水,嗓音清澈如许,竟含着三分清透,七分硬朗,说这话时,既不像是真要恃强行凶,也不像是随口玩笑。卫嫤的脸立即就黑下来。

    见过和尚一边诵着“阿弥陀佛”一边说“宝贝来到我碗里来”么?

    嗯……就是现在种感觉。

    “我和南禹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也只在武功上有点牵连,我真没骗你。”她瞪他。

    “只在武功上有牵连?这话说来谁信?小朋友,你还是不愿意说么?”那人俊颜如雪如玉,白得几乎透明,可是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好看,像一双沉黑的玉石,他的眼窝深幽,脸上的阴影精致,轮廓的一笔一划都像是刀刻玉琢,明丽却又沉寂。他的年纪好像很大了,可是笑想来却又好像并不比她年长多少,至少那张脸,在卫嫤看来是和箫琰差不多的。

    身随风动,他转眼就到了卫嫤面前,两人面对面对立着,四目相望,几乎看进了对方的眼瞳。

    卫嫤被那双乌黑的眼睛逼视着,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却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温暖,可是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灌注其中,那股强大的力量自掌心流转而出,如奔流的河水一般涌进了她的七经八脉,转眼就冲散了她的内息。她原本凝结在丹田的内息好似在一瞬前抽空了,一股陌生的灼热,从心窝里升起,烘得她口干舌燥。

    她居然像被蛛网粘住的小虫,动弹不得。

    她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可是挣扎不了,她感到整副身子好似一团冰雪,融化在了他手里。

    “你的武功原是与我同宗,只是根基太浅,身体底子又差,才一次又一次被内息反噬,小朋友,我不是什么坏人……”他不是什么坏人,却像个大尾巴狼似的,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将手放在她后腰上是什么意思?她吸了一口气,一掌拍出,却软绵无力地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再笑,就有些暧昧了。

    她的脸红了个透,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真是羞愤至极。

    然而当她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就更郁闷了。

    “众人皮相,人都喜欢漂亮的脸蛋。小朋友,你喜欢不喜欢我,或者说,我这张脸?你只要说声喜欢,我不介意你天天对我说谎……还有,我可以身体力行,治好你这怕冷的毛病。”

    那句喜欢是那么轻易就问出了。,她张了张嘴,只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疯了!”

    她将所有的南禹族民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得出个结论,南禹族的男人,或者与南禹一族有关的男人,都是疯子。

    她黑着脸,盯着他搭在腕间的手,一字字地道:“我喜欢猫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个疯子,更何况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疯子。放手。”

    “疯子?白发苍苍的老疯子?”他玩味着这几个词,突然低下头,另一只手攀上来,从她的腰一路往上,贴着她的背脊,抚软了她的腰身,她脑中蓦然空白。她明明有武功,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却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明明还能动,可是每一次不过都是蚍蜉撼树。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若是有杀意,这时候她已经死了十万八千次不止。

    怎么办?怎么办?她看着面前那张渐渐放大的脸,头皮发麻。

    心里的抗拒是真,可是到了手上的行动就却像是那半推半就欲擒故纵的把戏,她还没看清这人是怎么出手的,就瘫软在他手上,像一根煮熟了的面条。

    “你,你想要干什么?”

    卫嫤的眼睛珠子都快僵了,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护住了自己的身子,拉紧了自己的领子,可是她能有几只手?护得着前面,顾不着后面,这个人就快将她的后背蹭脱层皮了。

    “我倒是想干点什么,可惜你这副身子还真的是差。没想到段织云蓄心积虑地谋划了那么久,竟会挑中这么颗破烂种子。”他慢慢地停手,将她扶正了,那突兀的力量随着他双手的剥离抽走,她原本的力量连同寒气一起回归,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段织云?你认识织云皇后?”是的,她听到了几个词“段织云”“种子……”什么意思?

    “认识,不但认识,还熟得很呢。”那人的身形未动,却一步步地离远,仿佛一路闪过去的。

    卫嫤知道这是轻功的一种境界,说直白一点,就是那人的移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眼晴感知的速度,才会给人以“闪动”的错觉。

    这样可怕的轻功,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一回可算是真开了眼界。

    那人背过身,没兴趣再看她,只悠悠地道:“段织云若是没有我,她那一身绝世武功又是怎么来的?我兀言昊对南禹宗族可算是居功至伟。小朋友,你应该知道……段氏的独传绝学原本分阴脉与阳脉两种,必须由族两名内亲传弟子分别修学,再经由男女双修之法将功体互换,由阴者主阳,阳者主阴,方得阴阳调和,生生不息。而我,就是那个与她行双修之法的人。”

    “双修?”啥意思?一起练武功么?还分什么男女?阴阳?卫嫤睁大了眼睛。

    “嗯?”他好像似有些意外“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经过双修过命,你这一身武功又是哪来的?”

    “双修?武功?”她突然想起予聆,一时怔怔地出神,就在此刻,原本被压制住的寒气又涌上来,她猛地蹲下去,吐了。不过她这几日食不甘味,肚里也没什么存货,呕了半天也只是吐了些清水出来,倒是把人家的地板弄脏了一大片。

    兀言昊拧眉,似不可忍地瞪向她,就在这时,一阵寒风擦着卫嫤的脖子卷地而来,那万千棱镜中间蓦地多了一道影子,一个穿着皮裘大衣的汉子出现在兀言昊面前。

    “大宫主!方才有人往我们的阵眼之中丢了件东西进来,第四重石壁被炸断了一块,出宫的机关被碎石卡住了,有不少宫人被困在里边,属下来是想问一声,要不要放些偃甲出去将碎石挖空?”那汉子看了卫嫤一眼,好像有些激动。

    卫嫤明显感觉到了比碧水坞村民还要疯狂的爱慕。她又一阵恶心,扶着墙面去吐了。

    她一边吐一边艰难地摆了摆手:“等等,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出去,那外边的人……也跟你们一样,是南禹的族人。”她不明不白就到了这里,予聆肯定急得冒烟了,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出去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