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永夜君王 > 章九十四 重创

章九十四 重创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余颗血族手雷绵绵不绝爆炸,叠加的威力堪称惊天动地,处于爆炸中心点的小楼瞬间被夷平,甚至周围数十米内都见不到完好建筑,庄园的后半部分就此化为乌有。

    一团桔红色原力光芒在狂烈的爆炸余波中载沉载浮,笼罩着一个团身浮空的人影,只是光芒忽明忽暗,恍若风中之烛,随时有熄灭的可能。显然重伤后的南宫啸风虽然勉强防住手雷爆炸,但原力防御也损耗巨大,处于崩溃边缘。

    南宫啸风刚松了一口气,心中忽然警兆大起,抬头一看,不远处半道断裂的石墙上站着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正向自己遥遥一剑挥下。

    那人疯了!这是南宫啸风第一个念头。

    少年所处的位置也在原力手雷爆炸范围内,此刻还有不曾完全平息的原力风暴在旋动,看他身上伤痕累累,显然也绝不好受。

    千夜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双手稳定如磐石,握着东岳一剑斩下。

    这一剑分明离得还有十余米远,南宫啸风却不知为何升起强烈惊惧之意,不假思索地强提原力想要稳固防御。然而他随即就看到桔红色的原力光芒突然停止波动,有种空间刹那凝结的错觉,紧接着有如玻璃般布满裂痕,然后轰然粉碎。

    剑气撕裂了原力防御,只停滞瞬间,彻骨的寒意就斩在南宫啸风身上。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剑没被自己的护体原力完全对冲,余力竟然还能够切开他的身体。

    眼见身上那道长长伤口,还在不断加深加宽,南宫啸风怪叫一声,全身光芒大盛,原力如怒涛狂潮般涌出,终于将这一斩的剑气彻底轰碎。

    只是这样全力施为代价巨大,南宫啸风伤口中鲜血狂喷,而且还牵动了旧伤,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深处甚至可以看到蠕动的内脏。

    南宫啸风又惊又怒,尖叫道:“你是谁?!”

    这一剑的威力大得异乎寻常,还引动了虚空原力,否则即使南宫啸风重伤在身,也不可能轻易破防还伤及他的本体。如此手段,就是顶级世家大族的嫡系战将也少有用得出来。

    南宫啸风伸手去摸贴身武器,眼前这个少年挥剑时原力漩涡凝聚不成形,看起来好像连战将都不是,然而敢于潜伏在原力爆炸范围里,猝起发难,绝非普通人,多半是哪个世家派来专门针对他的顶级杀手。

    此时东岳一剑扰动了周围的环境原力,使得场中尚未平息的风暴再掀波澜。

    千夜根本不打算说话,他屹立不动如山,从容收起重剑,幻之曼殊沙华和血腥曼陀罗闪电在手,双枪合一,随即一双光翼在身后展开,两颗原力弹轰鸣出膛,若命运纠缠的双子,彼此缠绕旋转,射向南宫啸风。

    那是,黑钛湮灭弹!

    南宫啸风一眼看去,顿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这个距离上,他已经没有任何闪避余地,南宫啸风蓦然全身再度缩成一团,桔红色原力光芒大盛,炽烈得有点刺目,已是把最后一点潜力都压榨出来。同时他拼命侧转,勉强将正面挪开一个角度。

    虚空中爆出两团黑雾,即使在深浓夜色中,也黑得如此醒目,似乎任何事物投入都可以吞噬一空。然后黑雾里燃起一团桔红色火球,冉冉上升,久久不散。

    那是原力之火,除非燃烧殆尽,否则倾尽江湖之水也无法浇熄,哪怕千夜也不敢贸然闯入。烈火燃尽后,南宫啸风已不见踪影,远方隐约传来几声痛呼惨叫,正迅速远去。

    千夜叹了口气,只听声音已是追赶不及,南宫啸风果然厉害,这样都杀他不死。不过空中有两段枯焦肢体正在坠落,勉强还能辨认出那是一只手和半条腿。显然南宫啸风以此为代价,才挡住了两颗黑钛湮灭弹。

    身为上品世家,自有通天秘术手段能够接续肢体,然而代价巨大不说,就算接续,新生肢体也会异常脆弱,根本和原本千锤百炼的本体没法比。

    南宫啸风受了这样的重伤,没有大半年时间休想恢复,就算恢复了,实力也会大幅下滑,或许今生成就都会受到影响。这个南宫世家的第一天才,已经毁了大半。

    就在千夜悻悻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哪来的混蛋,在沂水南宫地界上撒野!”

    此时爆炸余波终于全部平息,原本被原力风暴压得抬不起头的南宫世家战士们陆续从藏身处露出头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刚才千夜和南宫啸风的短暂交锋,更不清楚外界的情况。

    而随着这声暴喝,附近一处半塌的楼房废墟猛然炸开,从里面冲出一个人。此人五十出头,原力波动凝而不散,随着他升空,凝力聚气摆出攻击姿态,一处原力漩涡清晰可见,赫然也是一名战将。

    面对这种对手,千夜二话不说,挥手就抛过去三颗原力手雷。那南宫世家的战将大惊,怪叫一声,急向地面坠去。这三颗虽然都是人族手雷,但那战将也不是实力超卓的强者,硬挨的滋味必然不会好受。

    那人战斗经验倒是丰富,应变颇快,避过了最大的一波冲击。他刚刚落地,抬头望时,却看到千夜竟然笔直从原力手雷爆炸的火流中冲出,已经到了自己头顶!

    他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见东岳一剑飞来,只能仓促举刀格挡。

    嚓的一声轻响,东岳毫无滞碍地掠过短刀和那名战将的双臂,随即一个头颅高高抛起。

    一剑斩杀了这名战将,庄园中就再也没有千夜一合之敌。此刻偌大基地中早已是一片混乱,先前爆炸的原力震荡虽然平息,烈火却刚刚开始燃烧。

    千夜手中又多了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手雷,这一次虽然都是普通手雷,可用来摧毁建筑和对付普通战士,也是利器。

    轰鸣声此起彼伏,一包手雷扔完还有另一包,转眼间南宫世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基地就陷入熊熊烈火,数以百计的精锐私军与不断倾颓的建筑和设施一起葬身火海。

    南宫世家在永夜西北区域的势力就此被连根拔起,想要再重建这样一个基地,耗费巨大不说,还难以找到合适的地点和人手。

    千夜转身离开,身后一片烈焰把深夜照得犹如白昼。

    没过多久,千夜登上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他摸出一个挂表看了看,距离约定时刻还有点时间,于是坐下,默默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让南宫啸风逃掉了,还是略有遗憾。不过象南宫啸风这种人,凭现在的千夜想要把他留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今晚如果不是以身犯险,留在原力爆炸中心附近伺机而动,也不会轻易得手。

    那座基地中想必还有幸存者,不过千夜也没有兴趣把那些杂鱼们一个个斩尽杀绝。他和南宫啸风打过照面,想来南宫世家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是他干的,必然会有接踵而来的报复。

    然而千夜此刻心中却毫无畏惧,惟有一团烈火,燃烧不熄。

    夜空中传来阵阵细微的引擎声,那艘小小的浮空艇悄然从夜色中出现,如游鱼般滑过天际,飞临山峰上方。

    浮空艇舱门开启,从里面抛出一根长索,千夜一跃而起,抓住吊索,几下就攀升到舱门,跳了进去。

    前方的驾驶舱中,南宫小鸟捂住小嘴,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烈火,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千夜这时推门进来,把自己扔进座椅,随即摸出一瓶烈酒,狠狠灌了几口,这才吐出口长气。直到这时,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一齐发作,痛得一声闷哼。千夜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都灌进嘴里,这才感觉好过了些。

    南宫小鸟颤声问:“你怎么弄成这样,是要杀谁?”

    千夜吐了口气,道:“是南宫啸风那家伙,可惜还是让他跑了。不过他留下了一手一脚,以后南宫家第一天才的名头,就要换人了。”

    “那着火的地方”

    “南宫家的一个基地,顺手就给烧了。”

    南宫小鸟默然片刻,轻声说:“对不起,麻烦都是我惹出来的。”

    千夜向她看了一眼,“麻烦总会找来的,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而已。”

    “可是”

    千夜抬起身,拉过南宫小鸟,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没什么可是,快去开船!我还要赶回去吃夜宵呢!”

    “是!”南宫小鸟条件反射地站得笔直,差点要接着行一个军礼。

    千夜向后靠回椅子里,心里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只有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才能让她乖乖听话。

    浮空艇在空中轻巧地调头,尾部多个喷口涌出淡蓝色火焰,速度骤增,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航行中,南宫小鸟忽然说:“南宫家肯定会再派人来的。”

    千夜把头搁在舷窗上,看着下方飞快掠过的山川大地,淡淡一笑,“来多少就杀多少。今天杀不了,明天也能杀。大不了老子不要这份基业,总要杀得南宫远博收手为止。”

    黑流城一座宅邸内,昱阳伯双眼微眯,正在假寐,只是手中茶杯不断旋转着,显示出他其实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平静。

    赵风雷走了进来,在对面坐下,“六叔公,雨樱姐伤得这么重,这下可麻烦了。出来之前爷爷说过,此番血战,对外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在帝国立威。”

    说到这里,赵风雷一摊手,道:“虽然我不明白要立威给谁看。”

    昱阳伯慢慢张开双目,向赵风雷看了一眼,说:“长兄对你颇为看重,也是时候让你多知道些东西了。此次其实不止是我赵阀,其他三阀,乃至部分上品世家也是同样的想法。这威,是立给陛下看的。”

    “陛下?!”赵风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昱阳伯却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微不足道的闲话,“陛下自登基时起,就喜欢提拔年轻人,经过这些年历练,那群新贵亦是人才辈出。”

    赵风雷听到这里脸色有异,昱阳伯如此特意指出来的,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年轻人。所谓帝党新贵,大多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出身,如林熙棠这样下品世家的嫡子已算得上相当贵重的身份。

    昱阳伯又道:“如今帝国有中兴之兆,陛下当然就有效法武帝,作个中兴之君的想法。只是天下三分,有两分却是在门阀世家手里。那些新贵纵然心比天高,却也难免有心无力。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赵风雷此时镇定了一些,把昱阳伯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要削藩?”I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