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道与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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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当空，黑色大手下压，刚要接触到纸片，陡然化成一股死气，缠绕住纸片；同时下方出现一虚化之手，一巴掌就要轰掉噬血草原。
“镇！”
一苍劲有力的手臂抓住凌晨手背，手指轻点到十字印记上，稍一用力，就破开了黑白结界，震碎虚空。瞬间，天空中黑白的长链被斩断，四周死气消散，虚化之臂碎裂，就连白色纸片也跟着没入十字印记之中。
压迫感消失，手臂也恢复了知觉，凌晨转头，便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来人正是白老，在感受到天地元气汹涌变化的时候，他便从枯坐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迈步走出屋子，横空而至，阻止了这一切。
白衫飞舞，一头黑发在风中摇曳，丝丝如针，好似能划破虚空一般，静立于空中，望着还在继续蓄积元气绿色长河，白老皱了皱眉头。
“散！”
一字破空，如排山倒海，震散空中聚集的元气。金光闪耀，绿色长河想要报仇，死命抵抗，奈何如纸老虎一般，轰然湮灭，只能化成雨点，散落到大地之上。
击穿长河，余音并未停歇，而是向着飞天门山顶飞去，迎上一正要向凌晨这里看来的青衫少年。少年大袖一挥，将音波之力震散，奈何波动太多，搅动了周围的元气，挡住了他的视野。
“白老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拦住我飞龙上人么？”
白雾障目，飞龙上人缓缓抬起手，微微向前平举，一道掌印拍出，元气一环接着一环，宛如隔山打牛，接连破了十层雾气，放眼望去，眼前却依旧是一片白。
“雾气相通，倒是小瞧你了，老鬼！”
身体四周被白雾包裹，飞龙上人每打破一层，白雾就会自动向后再生成一层，弄得他根本不能前行，更加看不到凌晨边上发生的一切。
“白老鬼，这次就算你蒙混过去了！我看以后，你还能怎么办？”后退离开雾层，飞龙上人不再关注百草园的事，置身走入身后门里，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吱呀一声，门缓缓关上，一丝黑气窜出，随即，浓烈地死气弥漫，竟飞快要将屋子侵蚀，还好门内探出一手掌，将黑气抓回，这才阻挡了屋子的毁灭。
百草园里，白老跟凌晨已经落在地上，站在噬血草前。
“白老，我这手臂上的十字印记是怎么回事？”甩甩手臂，盯着手背上黑白的十字印记，凌晨急切问道。
“这个……”扭头看着凌晨，白老皱眉，似乎有些为难，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看向远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凌晨，你觉得是杀人好；还是被人杀要好？”
毫无头绪的两难问题，弄得凌晨满脸疑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你，又为何要修仙呢？”见凌晨不解，白老再次追问。
“当然是为了求心灵平静，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那些值得珍惜的东西！”了然于心，凌晨不假思索答道。
“值得珍惜的东西？什么是值得的，什么又是不该珍惜的？你明知道我想赶你离开飞天门，你却还想留在这里，那怕头破血流，这就是你所谓的值得；李正宋福为了你，浪费了几年的时光，这又是他们该珍惜的？”
呆呆盯着凌晨，白老一字一句，说的他心里发毛。
“你不杀他人，他人却要杀你的亲人。你觉得是你先把别人杀了好；还是等着别人杀了你的亲人，你再把他杀了好；或者先一步自杀？”
“你所谓的修仙，就是为了强大自己之后，而去残杀他人？”
踉跄后退，双手颤抖，凌晨彻底被问痴了。
“杀人或者等着被人杀，这便是自然法则！”长吁了一口气，白老追着凌晨不放，“凌晨，你是选择杀道；还是仁道？”
杀道，先一步杀死你认为可能会残害社会的人；仁道，等着别人危害社会，你再去杀了他。
面对选择，凌晨默然不语，他不懂，一个为了杀人而杀人，一个是为了杀人而等着杀人，这两者有何区别，难道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么？可刚从死亡的边缘逃离回来，他明白生存法则，有时候身不由己，就像王宝三人为了利益，前来杀他，反而却丢了生命。
“我做不到，我也选择不了！”面带愧色，缓缓开口，凌晨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是杀人；还是被人杀，我所追求的直指本心，只要认为它值得，就会努力去做，那怕因此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值得的，要珍惜！”
细细品味凌晨的言语，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突然白老喜笑颜开，“好一个‘心随意动，心动行动！’想不到老夫一直不曾想明白那位老友的意思，今日却从你小子身上了解到了一丝真谛！”
“好，好，老夫今天就告诉你一切！”轻拍着凌晨的肩膀，白老深感欣慰，“你手上的十字印记，是由亡灵血咒侵蚀造成的。”
亡灵血咒，是元素世界的十大诅咒之一。相传，它是由无数的亡魂诅咒而成。中咒者需要承载亡魂所有的怨气，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怨气不但不会减轻，反而会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反噬其主，让人疯魔。
“凌晨，你可知晓，若是亡灵血咒爆发，你一巴掌就能拍死李正跟宋福十次。现在，你还是不能够选择杀道和仁道么，还要坚持去珍惜值得的东西，去守护他们么？”正视凌晨，白老期待着他的回答。
双目呆滞，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凌晨的心躁动不安，此刻，他才明白白老为何坚持要他选择杀道或者仁道，原来并不全是因为生存法则；更多是自己将来极有可能入魔，会亲手将李正跟宋福宰杀。
想一想就后怕，难道自己坚持的都是错的，难道自己一辈子就守护不了那些值得自己珍惜的人和事。
“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出路！”喃喃自语，凌晨急切追问，“白老，不知道从古至今有没有人控制住亡灵血咒呢？”
“有，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走上修炼这条道路！”移开目光，白老淡淡应道。
“这，难道要自废功力！”心情复杂，已然走上了修炼这条路，凌晨自然不会再自动退回去。
砰砰，心脏跳动，凌晨缓缓捂住胸中，静静感受着它的节奏。
心随意动，心动行动！
人生能有几步路，再回头，皆空灭！
“若是连自己选择的路都坚持不下去，那又怎么可能成功的走上其他的路。”面对困难，凌晨并没有放弃，而是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白老，我依然坚持我的选择，那怕死也不后悔！”望着天空，凌晨不再低头，“灯蛾扑火，不再乎如何消逝，只在乎努力付出！”
“好，很好！”以赞赏的目光看着凌晨，白老抬起手指，隔空对着十字印记点击，一白色的纸片飞出，变成一本书。
“此乃冰封天书，为冰渊异宝，可镇邪灵，封鬼魅！只要它得到足够的元气补充，便可以压住亡灵血咒的怨气。”不给凌晨放松的机会，白老又是一瓢冷水，“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它吸收了你近十年的精血，也才勉强开启，要想让他具有一丝灵性，你就必须天天温养它。”
“数十年……”看着无字天书，想起以前没日没夜刻写情景，凌晨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一直都停留在七级元者的水平，原来修炼的成果全被被它窃取了。
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没有悲伤，凌晨倒暗自庆幸，若是没有早先的牺牲，也不会换取多年来的宁静。有的不是愤恨，而是感激，更有一份亲切。
斯斯，纸片受到触动，欢快飞到凌晨手背上，没入十字印记内。
灵性，为万物之本，是人与物沟通的桥梁。好比元素世界里常说的灵根、灵体；一旦具有这种特性，备受自然青睐，事半功倍。
“意识之力！”一眼便看出端倪，知晓凌晨已经具有灵根，不再迟疑，白老索性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抵到凌晨面前。
令牌通体翠绿，由白玉雕砌而成。在令牌右下角系有红色一吊坠。坠丝由两股红绳编织为一同心结，结上束有“凌曦”二字。
“这是水玉令，是进出七彩流光的通行令牌！”缓缓道来，白老的声音略显深沉，似乎底气不足。
七彩流光，可不像飞天门是山戈角的小宗门，它是水梦域的国宗。一门七系，分红橙黄绿蓝紫青。每一系都强大无比，轻易便能扫平一个都城。七系门中弟子尽皆是水梦域内的绝世天才，他们之中随意走出一人便能轻易灭掉飞天门。
“凌晨，你可以知道你为什么叫凌晨？”吐出心里的秘密，白老一一给凌晨解惑，“一半是因为这枚水玉令！当年，我在救下昏迷的你的时候，它便挂在你的胸前！而另一半原因就是，那一晚正值黎明，让我看到了新生的希望，所以才给你取名凌晨！”
“竟然会是这样！”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童年，过着一名普通孩子的生活，殊不知自己的身世还有这么大的谜团。
“大雾弥漫，终会散开！凌晨你要记住，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做多大的事，自己选择的路就得坚定的走下去，那怕头破血流也得自己承担！有些事需要别人帮忙，而有些事需要你一力承担！”言辞恳辞，句句贴心，白老随手丢给凌晨一枚戒指，“你要走的路很长，老夫也不能时时帮助你，这枚储物戒指就赠与你。”
没等凌晨道谢，白老已经化成一片白雾，悄然离开。
“就算雾再浓，也挡不住远眺的目光！”闭上双眼，消化今天知道的一切，凌晨慢慢有了一丝明悟，更加确定一切得靠自己努力，不管前路怎样崎岖，只要漫步走下去，就有一线生机，也会有成功的可能；若还没开始，便主动认输、放弃了，那样只能枉送一生。
既然命运要让亡灵血咒纠缠自己，那么它也就是我的羁绊，自己为何不能去守护那些原本因亡灵血咒而生的亡魂。亡灵的怨气如同薄雾一般，遮住了自己人生的天空，同时他们的存在，也寄托了不灭的意志，恰似夕阳一般，照亮了整个灰暗的天空。
缓缓睁开眼，凌晨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骄阳似火，点燃了他的内心的孤寂，曾几何时，也有梦需要去追逐。
整理好思绪，凌晨调动一丝元力，将水玉令存到套到右手食指上黑色戒指内，迈步离开，毕竟现在修炼，对于他来说更加珍贵；刚走出一步，感觉身后有东西，回头就看见噬血草将张醉李剑的刀跟剑递了过来。
接过刀剑，凌晨点了点头，不想噬血草也跟着弯了弯腰，道离别。
意识中显化出噬血草的意思，凌晨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这才进入草丛，拾起匕首，离开百草园。
“老友，你的选择或许是对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噬血草上空，白老轻声一叹，目光柔和，带着许多追忆，看向了远方，看到了那一片雪白的世界里，伫立着一座宏伟的殿堂……
白雾消散，白老彻底离开；原本被打散的绿色长河处化成一个漩涡，缓缓将四周的元气吸收到百草园来，滋养着这里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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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我这手臂上的十字印记是怎么回事？”甩甩手臂，盯着手背上黑白的十字印记，凌晨急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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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雾再浓，也挡不住远眺的目光！”闭上双眼，消化今天知道的一切，凌晨慢慢有了一丝明悟，更加确定一切得靠自己努力，不管前路怎样崎岖，只要漫步走下去，就有一线生机，也会有成功的可能；若还没开始，便主动认输、放弃了，那样只能枉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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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凌晨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骄阳似火，点燃了他的内心的孤寂，曾几何时，也有梦需要去追逐。
整理好思绪，凌晨调动一丝元力，将水玉令存到套到右手食指上黑色戒指内，迈步离开，毕竟现在修炼，对于他来说更加珍贵；刚走出一步，感觉身后有东西，回头就看见噬血草将张醉李剑的刀跟剑递了过来。
接过刀剑，凌晨点了点头，不想噬血草也跟着弯了弯腰，道离别。
意识中显化出噬血草的意思，凌晨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这才进入草丛，拾起匕首，离开百草园。
“老友，你的选择或许是对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噬血草上空，白老轻声一叹，目光柔和，带着许多追忆，看向了远方，看到了那一片雪白的世界里，伫立着一座宏伟的殿堂……
白雾消散，白老彻底离开；原本被打散的绿色长河处化成一个漩涡，缓缓将四周的元气吸收到百草园来，滋养着这里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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