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逝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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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薛毅扶住一棵大树，踉跄着停下脚步。即使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样长途极速奔跑五十余里，也是有些气喘。
回首遥望远处的天际，依然没有丝毫动静。薛毅颓然地一屁股坐在松软的泥土上，背靠着一棵大树，让自己剧烈的心跳趋于平缓。
师父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是薛毅一路上始终告诫自己的一句话。他相信以海渊的实力，就算遇到再强的敌人，也一定可以平安而返。
这种感情，是担心吗？
担心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必定和你有着很深的感情。原来在这一月间的不知不觉中，自己和这位不苟言笑的师父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没想到，师徒情深也可以在一个月中建立起来。海渊对他而言，正是亦师亦父般的角色。那种冥冥中的亲切感与熟悉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回想着一个月之中与海渊相处的点点滴滴，薛毅突然发现海渊其实也并不像表面那般冷漠得拒人以千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得。很多次，当海渊把浑身鲜血的自己从流沙中救出来时，也会皱着眉头在自己的伤口上涂抹一种特殊的带有清凉感的药膏，以促进自己加快伤口的愈合；很多次，当自己已经濒临昏迷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最纯净的战力注入到自己的体内，为自己疗伤。甚至有一次，海渊竟然抓下来一只飞过的鸿雁，手中黑炎缭绕，那只大雁便被考得外焦里嫩，随后扔给了饥肠辘辘的自己。
虽然他一直都板着一张脸，好似不问世事，可薛毅偶尔也能感受到，自己修炼时注视在自己后背上的关切的眼神。正如之前他引走那六名老者前，最后的一瞥。
“师父，你一定要回来啊……”
天空中的太阳缓缓划过当空，继而向西掠去。一整天六个时辰的时间在等待的煎熬中悄然度过。当日头偏西，一轮淡淡的月影出现在天边时，薛毅终于等待不了了。
“唰——”薛毅猛地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嘴唇紧抿，双目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天际。可那片天空一如已经过去的数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异象。
“不！”薛毅蹲下身来，痛苦地用拳头锤击着地面。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的母亲不就是这样以自己为饵，引开追来之敌，为自己留出一条活路的么？难道十年之后，自己的师父还要重蹈当年的覆辙？
为什么！当年的自己尚在襁褓，无所作为倒情有可原。而如今自己早已是身长七尺的男儿，为何还是怯弱的活在别人的羽翼下，用别人的命去换自己的命？
“咔！”薛毅手握成爪，一把抓在身旁的树干上，手背青筋暴突，霎时间树皮一阵乱飞。
“我得回去看看。”薛毅一咬牙，转身便欲向回奔去。可就在此时，他呆住了，只见不远处的前方，海渊正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师父！”薛毅大喜，连忙冲上前去。然而当他的手触到海渊的身体时，却呆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留下。
因为入手之处，不是海渊的身躯，依旧是冰冷的空气。
“师父，你……”
“傻小子，别哭。我早就对你说过，我陪不了你多久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海渊一改往日里的冷漠，英俊的脸上布满慈爱的微笑，“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他们六人如此拼命，竟然留下了我的肉身，连这具元神都差点没逃回来。”
薛毅早已泣不成声，发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是我没用，是我连累了您……我……”
“别自责了。错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匆匆上路，没能多陪你一段时间。”海渊叹息着道，“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六名至尊被我斩杀一人，重伤一人，另外四人也有轻有重地受了伤，我倒也不亏了。能出动六名如此强大的至尊前来围杀我，他们倒也是大手笔。”
“他们是谁？您告诉我。等我变强了，一定会为您报仇的！”薛毅眼珠通红，咬牙切齿地说。
“傻小子，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人，又怎能告诉你？”海渊轻笑着，“记得那日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一次，我就刚与他们交过手。当时他们一行十二人，被我斩杀了十一人，但被其中较强的一人逃走了。看来，是那个命大的家伙跑回去报信了。没想到我已离开那里这么远，还是被他们寻了来。还差点连累到你。”
“您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薛毅愕然。
“是啊，我只知道他们恐怕来自中州，那个强者如林的地方。至尊们之间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海渊道，“你不用像这位我复仇，这本就是我的命。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强大起来，让你的名字传遍天下，方不枉我教授你的一片苦心。等有一天，你真正在天下所向无敌，难觅敌手的时候，或许你就能明白今时今日发生的一切了。”
薛毅似懂非懂地听着，却突然想到，自己到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海渊究竟来自哪里，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要来这个狭小的青阳山脉？他就像从天而落的星子一般，神秘而强大。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能再耽搁了。趁我这一道元神之体尚还能保持不散，便尽我最后的一份力量，传你一部战技吧。”海渊身体虚幻，道。
海渊这种元神之体也是极为罕见的，只有修为极高的强者才能在丹田内凝聚出元神。而能让元神离体而不散者，更是少之又少。也正是如此，才让海渊从那数人的围攻中最终逃出来，而非身形俱灭。
“师父，真的没有办法恢复了吗？”薛毅急切道。
海渊摇头：“若是现在我的身边有不弱于我的强者，且愿意消耗本源之力来收纳温养我的这一道元神之体，再费心帮我找到一具与我的灵魂切合的身体，或是花费海量的天才地宝，让我重聚肉体，方才可帮我复原。可这些条件，即使我深处中州那种强者如林的地方，想要凑齐都难于上青天，何况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薛毅沉默了。真恨啊，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别难过了，我本就身负重伤，积重难返，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收了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徒弟，也是上天眷顾了。现在凝神闭目，我传一部战技与你！”话音落下，海渊不再迟疑，虚幻的手指抬起，一指点在薛毅的额头上。
“嗡——”薛毅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海渊的手指缓缓进入自己的脑海，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这股力量中散发出来。
“《遁影》，六阶身法型战技，最低修炼门槛，战士境，掌握水纹境身法境界。适宜暗属性拥有者修炼。练至大成，身如魅影，速度可堪电光火石，隐匿于虚空之间，以诡异和急速著称。”
接下来就是浩如烟海的修炼之法，薛毅虽然一时无法记住，可这种传功之法是借用了传功之人，也就是海渊的精神力，将这一招一式都牢牢烙印在薛毅的记忆深处。
“唔……”良久，薛毅的双眼中才重新恢复神采。伸手揉了揉额头，薛毅满心震撼。
六阶战技，竟然是六阶战技！即使在周府中也没有这么高等阶的战技啊！
“其实我所掌握的高等战技还有很多，就是九阶甚至是十阶、神阶战技都拥有一二，只是时间所限，不能一一传授于你，真是遗憾。我之所以选择这部战技与你，是因为它很适合你目前的实力。况且太过高等的战技凭借你目前的悟性也难以掌握。六阶，算是不弱的了。希望你好生修炼，莫要让它蒙尘。”海渊飘渺的声音响起。
“师父！”此刻的海渊，身体更加虚幻，已经几乎半透明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时间不多了。我再叮嘱你几句，你一定要牢记在心。”海渊止住薛毅，道，“你所修炼的《四象经》很适合你，但却并不完整。据我推测，完整的《四象经》也是极为不凡的，你日后一定要设法将其修习完整；那天元镇魔指的修炼之法，你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这部战技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已经无法用几阶来衡量了。由此观之，你母亲的实力恐怕不弱于我。此等战技，触及天道至理，你日后定要竭力修炼，万不可荒废。”
顿了一下，海渊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有《四象经》为根基，天元镇魔指、遁影和水纹境的身法为辅助，同等级中人想要战胜你也绝非易事，我也可以放心了。你的肉体锻炼已经大成，接下来你的修炼要侧重于实战的磨练和经验的积累，将遁影与你的身法真正的结合起来。对于你的未来，我只需你牢记一句话：莫让浮云遮望眼，只有身在最高巅。放手去成长吧，若有一天你能站在最高之巅，你就可以拨开浮云，看清一切。”
“师父，你别……”薛毅的泪水早已布满脸庞。
“生来死往，归去来兮，天命也。一切的一切，天道早已注定。命运之轮旋转，预言定当实现。终有一日……”说到这里，海渊却停了下来，望着薛毅，双目中流露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薛毅看不懂的的情感。
“记住，有志之，必成之。师父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话音落下，海渊的虚影终于化作点点光斑，渐渐消散在天地间。
薛毅拼命伸出手，想要留住那最后的一点光影，可只能是徒劳。
最后的时刻，海渊依旧用那种复杂的目光望着他，直至最终化作无形。
“啊——”薛毅双膝跪地，悲愤地仰天长啸，泪水洒落在泥土上，深深渗入地底。
是夜，星光黯淡，唯有一个少年，在无边无际的山林中，沉浸于最深的悲伤。
然而，就算是薛毅也没注意到，一道小小的黑光，悄悄从地面弹起，没入了他的眉心……
“呼呼呼……”薛毅扶住一棵大树，踉跄着停下脚步。即使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样长途极速奔跑五十余里，也是有些气喘。
回首遥望远处的天际，依然没有丝毫动静。薛毅颓然地一屁股坐在松软的泥土上，背靠着一棵大树，让自己剧烈的心跳趋于平缓。
师父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是薛毅一路上始终告诫自己的一句话。他相信以海渊的实力，就算遇到再强的敌人，也一定可以平安而返。
这种感情，是担心吗？
担心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必定和你有着很深的感情。原来在这一月间的不知不觉中，自己和这位不苟言笑的师父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没想到，师徒情深也可以在一个月中建立起来。海渊对他而言，正是亦师亦父般的角色。那种冥冥中的亲切感与熟悉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回想着一个月之中与海渊相处的点点滴滴，薛毅突然发现海渊其实也并不像表面那般冷漠得拒人以千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得。很多次，当海渊把浑身鲜血的自己从流沙中救出来时，也会皱着眉头在自己的伤口上涂抹一种特殊的带有清凉感的药膏，以促进自己加快伤口的愈合；很多次，当自己已经濒临昏迷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最纯净的战力注入到自己的体内，为自己疗伤。甚至有一次，海渊竟然抓下来一只飞过的鸿雁，手中黑炎缭绕，那只大雁便被考得外焦里嫩，随后扔给了饥肠辘辘的自己。
虽然他一直都板着一张脸，好似不问世事，可薛毅偶尔也能感受到，自己修炼时注视在自己后背上的关切的眼神。正如之前他引走那六名老者前，最后的一瞥。
“师父，你一定要回来啊……”
天空中的太阳缓缓划过当空，继而向西掠去。一整天六个时辰的时间在等待的煎熬中悄然度过。当日头偏西，一轮淡淡的月影出现在天边时，薛毅终于等待不了了。
“唰——”薛毅猛地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嘴唇紧抿，双目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天际。可那片天空一如已经过去的数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异象。
“不！”薛毅蹲下身来，痛苦地用拳头锤击着地面。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的母亲不就是这样以自己为饵，引开追来之敌，为自己留出一条活路的么？难道十年之后，自己的师父还要重蹈当年的覆辙？
为什么！当年的自己尚在襁褓，无所作为倒情有可原。而如今自己早已是身长七尺的男儿，为何还是怯弱的活在别人的羽翼下，用别人的命去换自己的命？
“咔！”薛毅手握成爪，一把抓在身旁的树干上，手背青筋暴突，霎时间树皮一阵乱飞。
“我得回去看看。”薛毅一咬牙，转身便欲向回奔去。可就在此时，他呆住了，只见不远处的前方，海渊正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师父！”薛毅大喜，连忙冲上前去。然而当他的手触到海渊的身体时，却呆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留下。
因为入手之处，不是海渊的身躯，依旧是冰冷的空气。
“师父，你……”
“傻小子，别哭。我早就对你说过，我陪不了你多久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海渊一改往日里的冷漠，英俊的脸上布满慈爱的微笑，“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他们六人如此拼命，竟然留下了我的肉身，连这具元神都差点没逃回来。”
薛毅早已泣不成声，发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是我没用，是我连累了您……我……”
“别自责了。错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匆匆上路，没能多陪你一段时间。”海渊叹息着道，“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六名至尊被我斩杀一人，重伤一人，另外四人也有轻有重地受了伤，我倒也不亏了。能出动六名如此强大的至尊前来围杀我，他们倒也是大手笔。”
“他们是谁？您告诉我。等我变强了，一定会为您报仇的！”薛毅眼珠通红，咬牙切齿地说。
“傻小子，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人，又怎能告诉你？”海渊轻笑着，“记得那日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那一次，我就刚与他们交过手。当时他们一行十二人，被我斩杀了十一人，但被其中较强的一人逃走了。看来，是那个命大的家伙跑回去报信了。没想到我已离开那里这么远，还是被他们寻了来。还差点连累到你。”
“您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薛毅愕然。
“是啊，我只知道他们恐怕来自中州，那个强者如林的地方。至尊们之间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海渊道，“你不用像这位我复仇，这本就是我的命。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强大起来，让你的名字传遍天下，方不枉我教授你的一片苦心。等有一天，你真正在天下所向无敌，难觅敌手的时候，或许你就能明白今时今日发生的一切了。”
薛毅似懂非懂地听着，却突然想到，自己到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海渊究竟来自哪里，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要来这个狭小的青阳山脉？他就像从天而落的星子一般，神秘而强大。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能再耽搁了。趁我这一道元神之体尚还能保持不散，便尽我最后的一份力量，传你一部战技吧。”海渊身体虚幻，道。
海渊这种元神之体也是极为罕见的，只有修为极高的强者才能在丹田内凝聚出元神。而能让元神离体而不散者，更是少之又少。也正是如此，才让海渊从那数人的围攻中最终逃出来，而非身形俱灭。
“师父，真的没有办法恢复了吗？”薛毅急切道。
海渊摇头：“若是现在我的身边有不弱于我的强者，且愿意消耗本源之力来收纳温养我的这一道元神之体，再费心帮我找到一具与我的灵魂切合的身体，或是花费海量的天才地宝，让我重聚肉体，方才可帮我复原。可这些条件，即使我深处中州那种强者如林的地方，想要凑齐都难于上青天，何况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薛毅沉默了。真恨啊，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别难过了，我本就身负重伤，积重难返，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收了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徒弟，也是上天眷顾了。现在凝神闭目，我传一部战技与你！”话音落下，海渊不再迟疑，虚幻的手指抬起，一指点在薛毅的额头上。
“嗡——”薛毅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海渊的手指缓缓进入自己的脑海，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这股力量中散发出来。
“《遁影》，六阶身法型战技，最低修炼门槛，战士境，掌握水纹境身法境界。适宜暗属性拥有者修炼。练至大成，身如魅影，速度可堪电光火石，隐匿于虚空之间，以诡异和急速著称。”
接下来就是浩如烟海的修炼之法，薛毅虽然一时无法记住，可这种传功之法是借用了传功之人，也就是海渊的精神力，将这一招一式都牢牢烙印在薛毅的记忆深处。
“唔……”良久，薛毅的双眼中才重新恢复神采。伸手揉了揉额头，薛毅满心震撼。
六阶战技，竟然是六阶战技！即使在周府中也没有这么高等阶的战技啊！
“其实我所掌握的高等战技还有很多，就是九阶甚至是十阶、神阶战技都拥有一二，只是时间所限，不能一一传授于你，真是遗憾。我之所以选择这部战技与你，是因为它很适合你目前的实力。况且太过高等的战技凭借你目前的悟性也难以掌握。六阶，算是不弱的了。希望你好生修炼，莫要让它蒙尘。”海渊飘渺的声音响起。
“师父！”此刻的海渊，身体更加虚幻，已经几乎半透明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时间不多了。我再叮嘱你几句，你一定要牢记在心。”海渊止住薛毅，道，“你所修炼的《四象经》很适合你，但却并不完整。据我推测，完整的《四象经》也是极为不凡的，你日后一定要设法将其修习完整；那天元镇魔指的修炼之法，你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这部战技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已经无法用几阶来衡量了。由此观之，你母亲的实力恐怕不弱于我。此等战技，触及天道至理，你日后定要竭力修炼，万不可荒废。”
顿了一下，海渊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有《四象经》为根基，天元镇魔指、遁影和水纹境的身法为辅助，同等级中人想要战胜你也绝非易事，我也可以放心了。你的肉体锻炼已经大成，接下来你的修炼要侧重于实战的磨练和经验的积累，将遁影与你的身法真正的结合起来。对于你的未来，我只需你牢记一句话：莫让浮云遮望眼，只有身在最高巅。放手去成长吧，若有一天你能站在最高之巅，你就可以拨开浮云，看清一切。”
“师父，你别……”薛毅的泪水早已布满脸庞。
“生来死往，归去来兮，天命也。一切的一切，天道早已注定。命运之轮旋转，预言定当实现。终有一日……”说到这里，海渊却停了下来，望着薛毅，双目中流露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薛毅看不懂的的情感。
“记住，有志之，必成之。师父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话音落下，海渊的虚影终于化作点点光斑，渐渐消散在天地间。
薛毅拼命伸出手，想要留住那最后的一点光影，可只能是徒劳。
最后的时刻，海渊依旧用那种复杂的目光望着他，直至最终化作无形。
“啊——”薛毅双膝跪地，悲愤地仰天长啸，泪水洒落在泥土上，深深渗入地底。
是夜，星光黯淡，唯有一个少年，在无边无际的山林中，沉浸于最深的悲伤。
然而，就算是薛毅也没注意到，一道小小的黑光，悄悄从地面弹起，没入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