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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选择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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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省城的路,是条六米多宽的柏油大马路,让人看了就心往驰骋,但村子里却很少有人到过省城,小孩子就更不要说了,因为,一去一来三元钱的车费,比割自己身上的肉还要痛心。

    乘车的地方有一里多远,从村子走至清水河石拱桥桥头,再分手往北约半里;不紧不慢地走,二十五分钟即可赶到的,估计父亲是为保险起见才提前了许多。

    父亲走路,看似不快但步伐极大,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然而,他从离开家门就没有放慢过一点,大概是要让我借此练练脚力与肺活量。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有机会到城市去见见世面,就是跑步前往又算得什么呢。

    行了一大半路程,父亲都没说点什么,我就无话找话地问:“阿爹,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吗?”

    “嗯,还会有谁和我们一起去?”父亲只顾赶路,都没有侧过脸来看我。我向左跨了一步,拉住父亲的手,回应道:“我感觉还有一位很敬仰你的人,要同我们一道去的。”

    “噢,”父亲看了我一眼,又边赶路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用到‘敬仰’这个词,你真以为会有人把阿爹当领袖一样来爱戴呀?”

    “但我分析后认为,像一个领导来爱,是有可能的。”

    “呵,”父亲笑了笑,随口说道:“还分析后认为呢,连哲学家都不敢如你这般,凭两句话就要蛮横地下定义。”父亲这么一讲,倒使我产生了的兴趣,便好奇说:“阿爹,哲学是门课程吗?我还不知道‘定义’是由哲学家来下呢,一会在车上你给我说说哲学嘛。”

    “嗯,好好的走路,老往后看些什么?”

    “咯咯,”我惬意地连笑了几声,并得意地说:“看来我的‘定义’下得还非常正确!阿爹,我们等一下吧。”父亲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催促道:“你会定义什么?没有多少时间了,赶一下班车要等到中午十二点,那就太晚啦。”

    “不会晚的,阿爹,已经来了。”我拉父亲停下,让他往后看,并大声呼喊:“仇云阿姨,你走快一点,我与阿爹等着你的!”

    从仇云老师第一次让我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称呼她阿姨,凭我的悟性,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呢,只是她才二十二、三岁,比我就大十五、六岁,若称呼仇云阿姐倒是非常合适。而且,我也如此想过,如果有这么一位虽称不上绝世大美女,但也是一等一漂亮的阿姐,自己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阿爹,”我对正与仇云阿姨寒暄的父亲夸耀道:“你看仇云阿姨的裙子好漂亮哟,我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呢。”。

    “嗯,人更加漂亮!你不是说改不了口吗,怎么突然会喊得如此亲切与自然?”父亲对仇云阿姨的突然出现,简直是大出意料,特别是听到我的称呼,更是不得其解。

    “嘿嘿,因为阿爹你都说了;仇云阿姨你说是不是?”

    仇云阿姨嫣然一笑,以幸福的语气回应道:“我没听到讲什么呀,倒很乐意再听你说说。”我想了片刻,左右讨好地回答:“一个聪明的头脑,如果没有仇云阿姨的帮助,很难证明是有价值的。”

    “就这么简单吗?可不太像我心目中的海流呀。”仇云阿姨边说边伸手将我牵住,还用力握了握我的小手儿,以便让两颗心灵更好地接触。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用多一些的时间来思考,就动起了小脑筋:“仇云阿姨,我们快要到大柏油路了,其它的我在车站那儿再说行吗?”仇云阿姨此刻正处于无比的愉悦之中,估计连我说的什么都没有细听,只简单地回了一句“在哪儿都好。”

    走了不大一会就到了路边车站,父亲看了一下时间,放心地说:“还有二十多分钟,看来就我们三个人到此等车。”

    “那时间还早着呢。”仇云阿姨牵着我,与父亲一起站在柏油路边,宛如一家人似的很是亲密。

    “仇云阿姨,”我忽然灵感来了似的,抬头望着仇云阿姨开口便问:“在我昨天第一次喊你阿姨之前,我很想知道,你是否曾想过,让我称呼你阿姐?”

    “哟,”仇云阿姨一下想起先前提及的事,欣喜又带些羞涩地回答:“这么快就想清楚要如何回答问题了?我们聪明的海流!”我点头表示“是的。”仇云阿姨朝初升的太阳凝视了片刻,才实话实说地讲:“的确有过,而且是多次,但这重要吗?”我抬头看了看阿爹,又看了看仇云阿姨,以老练的语气说道:“很重要,而且是非常重要。因为,它证明了仇云阿姨与我,在做同一道很难的二选一或可不选的选择题中,都勾了同一个答案。”

    “那你认为我们都勾对了吗?”

    “这个嘛,”我顿了一下,以确认思路是否清晰,然后才满意地回答:“仇云阿姨,我的选择相对要容易得多,因为,阿姐和阿姨都是我所渴望的,但你则不同,你的选择将决定着完全不同且可以预见的真实的美,或称之为美的真实!”

    “好感人的‘美的真实’呀,海流,你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奇思妙想啊,怪不得你会写出首那令人难以置信的诗来!”仇云阿姨弯下身子将我搂住,并激动地在我的额上连续吻了四五次有多。

    “海流写过什么诗呀?我都不知道呢。”父亲被眼前这一幕感人的情景,也感动得频频用手去擦拭眼角。

    “她站在玉兰树下|像我阿姐更像似阿妈|一次、二次、三次每天都是如此|等待求知儿放学归来|一起开心地品尝紫砂壶新泡的嫩芽|一齐好奇地聆听在陶情的书房|阿爹昨天没有讲完的童话|她站在玉兰树下|像我阿姐更像似阿妈|一夜、二夜、三夜每晚都是如此|指着天空闪亮的星哟|深情地告诉求知儿|这一颗属于你那一颗属于我|让我们一起再找找|哪一颗属于亲爱的阿爹?!|她站在玉兰树下|像我阿姐更像似阿妈|一年、两年、三年每年都是如此|讲述着同一个动人的故事|小山上的石亭啊|它原本不属于这里|像清水河中美丽的河莲却很痴情地爱上|月神恩赐的心灵的翅膀|在玉兰盛开的季节|带着一个穿越时空的梦悄悄飞来|填充那段美好而真实的记忆|……”仇云阿姨闪动着晶莹的泪,几乎是哽咽地说:“后面还有十几行,我因太激动,背不下去了。昨天我还责怪我们的海流,是不是抄了阿爹的诗稿呢。”

    “哦,我倒觉得像似你写的,却署了海流的名。”父亲指了指不远处开来的大巴,意味深长地说:“仇云啊,你应明白诗与现实有很大的距离。这样吧,农公车也来了,我俩今天陪海流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回来后你再认真思考海流刚才所说的那道选择题,好好找一找美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