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小说网 >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 260.你在天涯,在我心里【260】

260.你在天涯,在我心里【260】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谷粒小说网 www.gulixi.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在天涯,在我心里(二更)【260】

    一口气走回行宫,两名男仆给她拉开门,接过了她手里的鱼,跛着脚去一边的蓄水池边剖开。

    这里储

    他们都是哑巴,为了这地方的绝对安全,高陵熠从死

    囚里挑出了这么两个人物,废去了武功,毒成了哑巴,让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岛上度过。

    他们从来不笑,只知道木讷地干活醣。

    青鸢猜测,高陵熠或者也没想过他还会回到这里,所以只留了他们两个人。也罢,够清静。

    她请其中一个男仆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摇篮,就放在长廊的树荫下。她把小十放进去,坐在一边开始做衣裳。

    她和小十的衣裳都是男人的衣裳改的。

    她是登上岛的第一个女人,那些门徒撤退时留下的衣服成了她现在唯一能用的东西。好在高陵熠不亏待这些人,用的都上好的软罗布,吸汗,柔软,用在小家伙身上正好。

    小十吃饱了,睡得正香,她不时温柔地看看孩子,用小衣裳在她的上方比划几下。

    “小东西,在娘的老家,你就能穿上漂亮的公主裙了。”她轻摸小东西的鼻子,笑着说。这样一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给她做一条呢?

    算了,别人还以为她和她的小十都是妖孽。

    她压住这念头,抬眸看了看门边,高陵熠回来了,长袍的下摆被海水浸湿了,滴答了一路的水滴。

    她厌恶地皱皱眉,低下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给我缝上。”他走过来,把撕开的锦帕往她的面前一丢。

    她恨恨地抓起,用力丢开,没好气地说:“一边去。”

    “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样?”他捡起锦帕,抖了几下,又放到桌上。

    “你若不把我带到这鸟不拉

    屎的地方来,我也不会天天苦哈哈地自己干活,还和亲人分隔两岸。你打什么鬼知道,我知道得很清楚。”青鸢恶声恶气地说。

    “哦,那你说说。”高陵熠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搭在了摇篮上。

    青鸢立刻紧张起来,丢开了小衣裳,身子俯到摇篮上方,警惕地说:“你别碰她,不然我和你拼命。”

    “你拿什么和我拼?”他不屑一顾地笑笑,手指指向她的额头,用力点,“顾阿九,今昔不同往日,你我都不用装。我不必装谦谦君子,你也不必装淑女佳人。你就是一个小泼

    妇罢了,那年在寺院的后山里,你泼得跟个小母狼似的,差点没把我手指头咬掉了,但我还是把你救了回来。我对你有两救之恩,你最好乖乖地报答我,不然我可会来硬的。到时候别哭天喊地,说我不温柔,弄疼了你。”

    “你真不要脸。”青鸢

    “好像你和焱殇做了多少要脸的事。”他冷哂,视线落在她做好的一件小衣裳上。

    “别碰。”青鸢眼疾手快,把衣裳夺了过来。

    “小母狼。”他眯了眯眼睛,脑袋凑过来,小声说:“别耍花招,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青鸢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脸渐渐涨红,这人狡滑无比,难道是猜出了她的心思?

    高陵熠唇角缓缓扬起,拉开腰带,把湿了的袍子脱

    下来,往她身上一丢,“拿去洗干净。”

    青鸢把丢到头上的衣服狠狠抓下来,用脚踩了数下,埋头干活。

    高陵熠凤眸微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捡起衣裳走到了院子里。

    男仆就守在那里,见他过来,赶紧接过衣裳,一溜小跑去井台边清洗。他背对青鸢而站,又开始脱中衣。

    青鸢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不抬头看。

    他总这样不要脸地在她面前换衣服,年轻的男人,有着年轻漂亮的身体。他原本白皙的肌肤在这里晒黑了一些,汗水从光洁的肌肤上淌下来,汇到他的后腰上,再顺着结实的臀往下淌。

    青鸢脑子里想着焱殇,针扎到了手指,呼吸微重了一下。

    他扭过头看,眼神里有些许不耐烦。

    “麻烦你要点脸,别成天脱

    给人看,我可没银子赏你。”青鸢斜眼睥他,不客气地说。

    高陵熠不理她,接过男仆递来的水桶,迎头浇下,冲走沾了满身的海水气息。

    小十被吵醒了,哇地一声开始哭。

    青鸢赶紧放下针线,想抱她出来哄哄,人才站起来,头就一晕,感觉成了一锅浆糊,耳朵里嗡嗡地响了好半天,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她拍了拍耳朵,勉强站稳,又马上跌坐下去。

    她太累了,有点支撑不下去,好想大睡一觉。但她不能,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害怕高陵熠会趁她不备,把孩子偷走。

    她喝了口水,强忍着难受,把孩子抱起来,转过身,拉开衣裳喂孩子。

    脚步声近至背后,她微侧着脸,冷斥道:“走开,别不要脸,怎么着,也想叫我一声娘?”

    “牙尖嘴利,真以为我不敢治你?”他抬手就往她后脑勺上拍。

    青鸢此时头痛欲裂,哪经得起这一巴掌,人整个往凳子下栽去。她不敢松手,紧紧护着孩子,额头往下磕……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高陵熠拉住了她,双手插

    在她的腋下,把她拖了回来。

    青鸢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一言不发地起身往房里走。

    高陵熠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怒意,紧跟了几步,又缓缓停下。

    砰……

    摔门声从前面传来。

    高陵熠一掌挥去,身边的一个木人桩被他击得粉碎。

    宽荡荡的大院里,足能容纳上百人在此练功,那段时间,他与五十名门徒在此日夜奋战,不知疲惫,脑子里全是振兴云罗的宏愿。他们生机勃勃,斗志昂扬,每一声呐喊都充满了力量。

    但如今呢?

    如今只有他一人枯站于木桩人中,空享寂寞和失败。

    他害怕寂寞了,他是如此迫切地希望青鸢能和他一起说说话,而不是横眉冷对。

    ————————————————————分界线——————————————————————

    厨房里的鱼汤熟了,翻腾着奶

    白的颜色。

    青鸢闻了闻香味,用竹勺吹凉了,凑到小十的小嘴巴边,小十一张嘴,她又立刻缩回来,一口喝光。

    “小十乖乖,你还不能喝,我就给你闻闻。”她笑眯眯地说。

    小十眨巴着在眼睛,一点都不知道这是她的娘亲在逗弄她,还张着嘴,挥着小手儿,想碰那只竹勺。

    暮光从窗口投进来,落在小东西粉扑扑的脸上。青鸢越看越喜欢,握着她的小巴掌,小声说:“乖乖地快点长大,我们回去看你爹……”

    你爹立了别人为皇后了,到你长大的时候,还记得我们母女吗?

    他是不是以为我们两个死了?

    她笑容浅了浅,埋头喝鱼汤。

    门响了,高陵熠推门进来,瞄了她一眼,径直过去倒鱼汤喝。

    “你怎么又喝我的,这是我发

    奶的!”青鸢怒了,用筷子打他的手背。

    高陵熠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倒进了碗里。

    “真不要脸。”青鸢眼看她的半罐鱼汤进了他的肚子,气得眼眶都红了,摔了筷子就走。

    高陵熠又装了碗饭,坐在她方坐过的地方,慢吞吞地吃。

    米饭很香,粒粒松软。鱼汤也有种清甜的香,他犹豫了一下,夹了一筷子鱼肉。一开口,就有些收不住了。明知她半夜还要起来吃,还是忍不住大块朵颐,把一罐子鱼肉吃了个精光。

    青鸢的怒骂声不时从外面传进来。

    “你吃吃吃,最好也能发出奶来。”

    他冷笑,丢了筷子,惬意地拿出锦帕擦了嘴,慢步出来。她抱着孩子远远地站着,对他横眉冷对。

    他还是冷笑,慢吞吞地走回了房里,拿了本兵法书,点了盏油灯,坐在窗边看。

    月光浮动,大殿里不时会响起几声哭声。

    青鸢温柔的嗓音像催眠曲,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他转头看了看桌子后面,她盘腿坐在桌后的地垫上,只露出乌黑的头顶,轻轻晃动。

    高陵熠猛然生出一种错觉,这就是他的妻,那是他的孩子。

    他的手脚越来越麻木,他惊讶地伸开手指看,指尖发白,麻木僵硬。他猛地看向青鸢,她还是背对着他坐着,微微侧头,用余光扫来。

    “鱼汤里有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

    青鸢慌了,抱着孩子,跳起来就跑。

    “鱼汤里有什么?”他追了几步,脚也开始发麻,有点迈不开脚。

    “水母。”青鸢眼睛一亮,笑道:“你救我一命,我也就放过你一命。我要走了,你好好享受这小岛生活,我会告诉渔民,不用再送粮食上岛了。”

    高陵熠的身子往下倒,跌倒在地垫上。

    “捆上更保险。”青鸢用木头碰了碰他,见他不动,于是拿了绳子过来,把他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高陵熠,再也不见。”她把孩子用布包缚到胸口,拿了换洗的衣裳,和做好的干粮,拔腿就跑。

    高陵熠凤眸轻眯,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上一朵嘲讽的笑。

    青鸢一路飞奔,到了海边。

    船还在那里,海浪推摇着小船,里面寂黑无灯。

    “大叔。”她冲着船里小声叫。

    没人理会她。

    她犹豫了一下,用小石子丢了小船一下。

    船里还是很安静。

    她有了些许不安,靠小船近了一些,用力在船上拍了拍。这里面安静得有些让人怀疑,难道是海浪声太大,盖住了呼吸声吗?

    “大叔,该

    出发了。”她双手扳着小船,用力拍打几下。海风太大,吹得头发遮住了眼睛,海水已没过了她的小腿,冻得她发抖。

    半晌之后,她心知不对,高陵熠一定是明白她想做什么!不管了,一定要走!她爬上小船,掀开帘子往里面看,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小十,和娘一起去海上。”她吃力地往上拽铁锚,没几下,铁锚没拽上来,小十又哭了。

    她绝望地丢开了铁链,跌坐在小船上。

    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扑打过来,不一会儿,她的眼眶里胀满了眼泪。

    “笨蛋……这么急干什么,下一回怎么逃?”她捧着脑袋,灰心地看着小十。

    这里风太大,她只坐了一小会儿,便抱着孩子回了行宫。

    高陵熠已经坐起来了,拿着一卷兵书,坐在窗边看。她把包袱藏到外面,轻手轻脚地过去。

    高陵熠没抬头,长指翻动书页,哗啦啦地轻响。

    “渔夫呢?”她放下孩子,忍不住问。

    高陵熠缓缓抬眸,嘲讽地说:“今天下午我捡贝壳的时候,居然发现那片海里有鲨鱼。”

    看来都被他杀了……青鸢悲愤加交,就因为她,又多了几条无辜的人命!

    “半年才来一回船,放心,为你死的人不会太多。”高陵熠收回视线,冷冷地说。

    这时男仆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从地垫上抱起了孩子。

    “你们干什么?”青鸢急了,扑过来就抢。

    “惩罚不听话的人。”高陵熠头也不抬,挥了挥手指,“你跑了一个时辰,就得和这东西分开一天。”

    “她这么小,分开怎么行?高陵熠,你别太过份。”

    青鸢慌了手脚,她可没本事真和高陵熠熠打架,但是让她向高陵熠低声下气,她也办不到。她伸开双手拦在男仆面前,愤怒地瞪着高陵熠,小鼻头慢慢地都红了。

    “更过份的我都能做,我也做得到。除非你想让我当着她的面,把你压在身下,你自己选。”

    他终于放下了书,抬眸看来。

    乌黑的瞳仁里杀机轻闪,让青鸢想到了海里的鲨鱼,就是那样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神情。

    她揪紧衣领,一步步地往外退。

    “你敢!我宁可死了。”

    “死了我也要。”高陵熠哂笑,长眉轻扬,起身逼近她,凌厉的视线扫向那两位男仆,冷冷呵斥,“还不带出去。”

    男仆带着孩子,推开了青鸢,大步走了。

    青鸢一退再退,被他逼到了角落,整个人就快要崩溃了。

    他的脸渐渐凑近,嘴唇落在她的发上,低低地说:“不过是女人而已,别的女人什么样,你就什么样,你这身子能有多好?”

    一面说,他的手掌一面钻进了她的领子,在她纤细冰凉的脖子上轻捏。

    “看看,一拧就会断掉了。”

    “我没出月子,你碰我会倒霉的。”青鸢不敢再激怒他,忍着气小声说。

    “我已经够倒霉了,说不定,加上你的霉运,我能好运了。”他又笑,手掌突然用力,撕开了她的衣领。

    大片雪肤露出来,带着一肌子甜腥的奶]香味。他眸光一沉,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看。她的肚

    兜有点歪了,露出半团晶莹。

    “龌龊,不许看!”青鸢急出了眼泪,伸手抓他的眼睛。

    “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小心外面那小东西。”

    他脸色骤变,一把摁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掐住她的小脸,往后一推。

    青鸢跌在他的地垫上,摔得骨头都快散掉了。这些日子以来紧绷的神经在一刻完全绷断,尖叫一声之后,昏了过去。

    高陵熠怔住了,拍了拍她的小脸,“喂,不许装,起来。”

    青鸢无力地躺着,恍若死去。

    高陵熠跪坐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她的脉搏,最后垂下双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这时他的小腹也痛了起来,为了避免走火入魔,他自废了大半功力,身体里还有残存的毒素,所以不得不躲到这岛上,重新修炼。

    他躺下去,和她并肩躺着。

    她微弱的呼吸声在轻轻地在他耳边回响,似乎让他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他翻了个身,一手搭在她的腰上,像抱着一个枕头,把抱进了怀中。

    他年少时常这样抱着枕头睡,这样抱着一个女人,还是头一遭。

    屋里的光线昏暗,他在微弱的光里盯着她的脸。小巧的鼻头,薄薄的、苍白的唇,还有憔悴的脸色。

    “焱殇……”她突然喃喃地唤了一声。

    高陵熠拧了拧眉,伸手捏住了她的薄唇,小声说:“他算个什么东西,要你去为他杀敌,蠢货,男人的事,那就是男人的事,女人若插手了,那就是个窝囊废。你念着那窝囊废干什么?”

    她似乎被梦魇住了,眼角潮潮的

    ,缓缓地淌下一行晶莹。

    高陵熠犹豫了一会儿,凑到了她的眼睛前,唇印上去,吻掉了她的泪。

    男仆把小十放在摇篮里,轻轻摇动。

    月光落在大殿里,温柔如水,海浪隐隐入耳,天地寂静,让人心安。

    他把她又抱紧了点,昏昏沉沉地睡去。

    ——————————————————————分界线————————————————————————

    皇宫中。

    倾心太后站在龙榻前,满脸病容地看着榻上的人。许雪樱正深弯着腰,给他按揉着双腿。

    “雪樱,辛苦你了。”倾心太后拍拍许雪樱的手臂,沙哑地说。

    许雪樱头也不抬,抹了把汗,小声说:“应该的。”

    “哎……殇儿这一去就是半年,本想用这法子逼他回来,没想到他还真一条心,连消息也不送一个……”倾心太后擦了擦眼角,看着榻上的人说:“长风,你如果也要走……这满朝上下就会乱了!”

    卫长风眉头微拧,偏过了头。

    “大皇子,我知道你怨我们让阿九一个人去犯险,但事已至此,你就当行行好吧。我每天这样伺候你还不行吗?你一走,这朝堂就乱了呀,阿九拿命挣来的一切,不就没了吗?而且你伤还没好,一个人也没办法走。王一定会找阿九回来的,他都去了四个多月了,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我们替他把家好好守着,可以吗?若天下再乱了,他和阿九也难有容身之所啊。”许雪樱哀求道。

    卫长风喉头颤颤,还是沉默。

    除非必要,他基本不和她们说话,这状况已经维持了有几个月了。

    天烬大败之后,黎夷把他送了回来。但焱殇却因他们让阿九独去城中之事,盛怒离开。倾心太后和南月他们头痛不已,这种时候王不在,先不说云罗之患,许家人一闹事,那就麻烦了。情急之下,倾心太后只好让卫长风顶上去,用金针改颜,让他冒充焱殇留在宫中。卫长风醒来的时候,已是泠涧用朱雪樽喂他服下解药后的事了。

    但他与焱殇不一样,他的腿还不能自由行走。

    “长风……”倾心太后又小声唤道。

    “满朝上下于我何干?阿九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是全部。她六岁起就在我身边,我看着她长大,我等着她长大。焱殇夺走了她,我也认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过得开心,我什么都能认。”

    “但你们呢?她一个女子,孤身上阵,你们若真有心拦住她,怎么会允许她去?小珍珠回来报信,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前去找她,都在这里围着焱殇,还把许雪樱推给他。当然,焱殇是你儿子,江山是你们的江山,阿九是什么呢?你们可时可弃的人而已!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阿九是我心里的宝!我守了这么多年宝,你们就这样把她给弄没了……”

    卫长风突然开口了,喉头颤抖,有抑制不住的愤怒,额头的青筋鼓起,眼里有骇人的凶光。

    “若非有伦常之理,我真想……杀了你们。我真后悔,一次又一次地信你们能让她过得好。当初我就做错了,不应该心软,我宁可她恨我,也要把她带走,远离你们这些野心勃勃,没有人心的东西们。”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再度紧闭上眼睛,不再看倾心太后一眼。

    倾心太后倒退了数步,颓然坐下。

    她这一生都在为大元而活,她心里有个执念,大元好好的,就是对圣帝最好的安慰。所以她拼命地想保全这一切,在她死后,能去黄泉之下笑着见圣帝。

    她心里全乱了,为了一个女人,两个儿子都与她反目了。

    “阿九去城中,也不是我……”她只说了一半,便灰心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也罢,我本就没有养过你一天,你恨我也对。”

    卫长风不肯出声。

    “姨母,两个哥哥都不是责备你,王是因为自责,因为要找阿九,所以才离开的。大皇子也是着急……”雪樱赶紧劝道。

    “雪樱,好好照顾你大表哥。”倾心太后摆摆手,撑着桌子起身,蹒跚着往外走。

    她已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

    其实繁华与沧桑与她又有何干呢?若她狠心,也能置一切于不顾。但她不能,她是大元的太后,她承诺过的,信仰过的,和正在坚持的所有事,都让她不可能放弃。

    许雪樱跪坐下去,给卫长风捶着腿,小声说:“你和阿九在一起那么久,还不了解她吗?她铁了心要为表哥去做的事,我们拦不住的。是,我们错在弄丢了她,但那毕竟是你亲生的母亲,你这样说她,不对……”

    卫长风不想和她争辩,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大殿外守着十数大臣,在等他发话。大元复立,诸多政事要处理。

    许雪樱无奈地坐了会儿,慢步走了出去。

    一只小鸟落在了窗台前,啾

    啾地鸣叫。

    “小鸟儿,你知道阿九在哪里吗?告诉她,我们在找她。告诉她,焱殇带着伤走了五个月了……告诉她,早点回来吧。”许雪樱看着小鸟,喃喃自语。

    小鸟歪着脑袋看她,扑扇着翅膀飞走。

    龙榻上,卫长风眼眶滚烫。

    他双腿麻木,还不能行走。多想去天涯,找回他的小阿九。

    可是他只能躺着,再度品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阿九……”他低唤着,痛苦地合上了眼睛。

    ——————————————————————分界线————————————————————————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焱殇牵着马,慢步停下来,扭头看向路边的一个小客栈,客栈有个好听的名字,浮生歇。

    浮生漫漫,前程无常,停下来,歇一歇。

    酷热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眯了眯眼睛,又看前面。

    这样走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去高陵熠可能在的任何一个地方,却一无所获。他每天都在期待,走在人群里时,突然就有一只小手伸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把小脑袋靠过来,再拉过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娇俏俏地唤他:焱殇,你想吃好吃的,快带我去吃好吃的……

    “客倌,要进来歇歇吗?”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她。

    他把缰绳递给跑出来的小伙计,慢步走了进去。

    这里的客栈,前面大堂可以用饭,后面是住宿。他每到一处,都会停上十数天,仔细地找每个角落。要了间客房,要了一碗牛肉碗,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沉默地看向街道。

    来来往往的人,或疲惫,或带笑容。

    才五个月而已,大战已经被他们淡忘。他们得活着,得吃喝拉撒,于是街市再度繁华,人们该吃吃,该喝喝。

    这样的一幕看在焱殇的眼中,不免有些讽刺,他居然连这些常人都比不上。

    青鸢一走,他的灵魂也跟着冰冻了。

    这样炙热的阳光,也不能让他暖和。

    正惆怅时,有轻轻的脚步声停到他的桌边,一把温柔的嗓音响起来。

    ————————————————————————————————————————————

    【宝贝们,年都过完了,不要犯懒了,咖啡呢,咖啡数字好久不怎么动了呀。宝贝们可以开始投票了,别憋在手里了,赶紧砸出来,让我过过干瘾。记得用客户端投票,可以一票变三票。姑娘们不败家,争当涨票小能手!最后,征名字,征名字,赶紧想好听的小公主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