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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十四大后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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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夏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干世元1992年10月12日至18日在京城举行。出席大会的代表1989人,特邀代表46人,代表全国引100多万名党员。

    姜恩国代表十三届〖中〗央委员会作《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夺取有华夏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大胜利》的报告。

    报告总结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十四年的实践经验。认为我们取得改萃开放胜利的根本原因是坚持了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逐步形成和发展了建没有华夏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

    报告明确提出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社会圭义市场经济体制是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结合在一起的。

    报告提出要加强党的建设和改善党的领导。

    指出,党的基本路线要毫不动摇地坚持下去,社会主义的改萃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要搞得更好更快,国家要长治久安和繁荣昌盛,关键在于我们党,在于坚持用郑南巡建没有华夏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武装全党。

    大会通过了关于《华夏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修改后的《党章》写入了建没有华夏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

    党的十四大作出三项具有深远意义的决策:一是抓住机遇,加快发展:二是明确我国经济体制改萃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三是确立郑南巡建没有华夏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这次大会和年初郑南巡南方谈话,成为华夏社会主义改萃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进入新阶段的标志。

    大会通过了《关于十三届〖中〗央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关于〖中〗央顾问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关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和《关于(华夏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大会选举了由四名委员和130名候补委员组成的〖中〗央委员会,选举了108名委员组成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随后召开的十四届一中全会选举了〖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务委员会:选举姜恩国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姜恩国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韦龙壤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在这次对于老李家事关重大的全国党代会上,李宪成如愿以偿在这次大会上当选政治局委员”并且在党内排若上提升了六名该排名对外不公布。(对外公布的只是常委排名,而政治局委员排名,一贯是按姓名笔画来排序的。)

    这次十四大召开前,京城的确是暗流涌动,姜恩国、彭云程、洪定邦……众多巨头之间的关系纷繁复杂,纠缠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

    洪定邦内心很可能是真的要把华夏的事情办好,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在政务院系统和一大批地方官僚面前失去,“人心”。有人评析说:在共产党经过四十多年的人才,“负筛选”制度”而形成了庞大官僚体制面前,洪定邦从进入政务院第一天,就如同陷入了一个完全没有埋设规则的地雷区。所以,即使他希望自己在将来的一天成为“华夏的戈巴契夫”却可能像顾国光和赵旭日一样,“出师末捷身先死”。

    得罪过太多的政务院和地方丰部”以致幕后运作的“倒洪”暗潮,已经出现了几回。这是洪定邦今后仕途上所面临的第一大风险,而洪定邦所面临的第二大风险,则是姜恩国和彭云程,至今与他面和心不和。

    洪定邦进入华共最高领导层后,许多人分析此举标志着,“东海帮”

    主掌华共政权,其实这是一种非常牵强的分析。早在姜恩国和洪定邦共同主政东海时,他们的一位下属,就曾用大陆流行的一句戏言形容他们两人的关系,阿洪和老姜“不是一股道上跑的车”。

    “东海帮”论者,首先从籍贯上把陈启前、周国夏都列为,“东海帮”殊不知周国夏只是父亲原在东海出名,而本人原籍并非东海,且周国夏也从来没有在东海学习和工作过。而陈启前也只是在东海从事过华共建政前的地下学运,华共建政后,则长期在京城〖中〗央政府系统工作。

    持这种分析的人,又根据洪定邦和姜恩国曾一同在东海共事,作为其,“东海帮”主政的论据。但如此分析,华共十四届政治局里当时至少还应该有临京帮,因为李圆祥、李重嶂、等都来自临京。也还可以有陇西帮”因为石桥、顾挽澜、文成玺,包括原来的政治局常委宋坷,都曾在陇西长期工作甚至就是从陇西起家。

    “东海帮”的难以成立,还因为洪定邦与姜恩国,在东海时的相互配合谈不上默契,而他与周国夏在第一昏〖总〗理的人选上”更是”一山容不得二虎”的对手关系。

    在个人气质、性格、工作作风等方面,姜恩国与洪定邦都有很大的差别。即使过去两人同时主政东海时,在处理东海工业生产和治理东海的环境等方面,洪定邦都大不同于姜恩国的措施和方法,这也是为姜恩国所不悦的。

    一位华共东海市委的官员曾说,待到洪定邦在市民中威信越来越高时,洪定邦似乎忘记了自己同姜恩国在党内地位的明显差别,而分庭抗礼起来。每次,在姜恩国去基层视察有消息传到市政府,洪定邦立即也会下去基层,并在第二天报纸上与姜恩国一样有新闻、有照片。因为洪定邦与市民关系亲密,他下基层后,许多工人会争着同他握手、合影,鼓掌欢迎他,而姜恩国则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因此在新闻报导的现场描绘中有明显差异,姜恩国看了非常不满意后来,东海市委办公厅和政策研究室专门给几家报纸发了文件,强调两个领导的宣传规格要一样,“不能扬洪抑姜”如果姜恩国与群众在一起的时候,群众没有鼓掌,没有争着握手等情节,则要把有关洪定邦新闻稿中有这类描绘,一律删除等等。这即使在文兴瑞、姜恩国争斗时,也没有过这样的文件。

    洪定邦到京城工作,由于是爷老头子钦定,姜恩国似乎末曾表示过反对意见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还赞扬过洪定邦。但这并不等于像外界揣测的那样,姜恩国希望与洪定邦联手,以,“姜洪体制”替代,“姜彭体制”。

    彭云程病休后,洪定邦全面主持政务院工作,自然在华共媒体上的曝光率极高。在此之前因为海外对华共领导人的追踪报导就从来是,“扬洪抑姜”以致姜恩国心里有气又说不出口,所以姜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洪定邦在华共自己的媒体也处处领先。

    比如洪定邦主持了全国金融工作会议,要求,“坚持贯彻落实华共〖中〗央政务院关于当前经济工作的重要决策”这本来应该是华共当前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所以按照惯例,这榫新闻,应该是在党报头版头条。

    但因为当天姜恩国,参加了一个各省区市党委政研室主任座谈会姜恩国办公室就指示:,“总〖书〗记关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重要讲话内容,在报纸的位置上不能低,要放在头条。”

    谁都明白,姜恩国的这个“重要讲话”其实就是覆述了毛泽东的一句原话。另外这句话就同,“没有水就没有鱼”同样性质,谈不上什么,“重要”。但《人民日报》等大报编辑人员,接到总〖书〗记办公室的钦旨,也只好违背新闻常识,把姜恩国的,“重要讲话”放在头条,洪定邦主持会议的内容只能屈居第二。

    仅从这样一件小事就足可以看出姜恩国无时无刻都在与洪定邦斗法。所以,即使因为彭云程激流勇退或因久病不愈,而让洪定邦有可能尽快登上宰相宝座,姜、洪二人也成不了如姜、彭那样的,“体制”。

    就如同当年的赵旭日和彭云程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至于彭云程与洪定邦的关系就更加微妙。虽然爷老头子在决定华共十四大领导人选时,彭云程和姜恩国都已经表示,“完全同意南巡同志的安排”但这不过是,“尺蠖之屈,以求伸也”。

    今年六月底,郑南巡和萧飞曾就十四届〖中〗央政治局常委组成,各拿出一份增补人选名单。郑南巡的名单是:云极天、刘国正、李宪成:萧飞的名单只有周国夏、刘国正,因为当时他还建议宋坷留任。

    此后,双方开始讨价还价,从最后达成的妥协结果中,即可以看出华共高层权力斗争的激烈,更可以看出郑南巡的老谋深算。

    事实上,苯飞拿出的方案也是姜恩国和彭云程的方案。李从云听到的某个小道消息说:今年四月份左右姜恩国曾召见过顾挽澜,告诉他〖中〗央准备提名他在十四大时,进政治局和〖书〗记处,以后的主要分工是协助宋坷,主抓党建和组织工作。

    可见当时姜恩国还是想让宋坷留任。姜恩国所以希望宋坷能够留任,是因为必然留任的石桥和李圆祥,从来都不买他的帐,如果没有宋坷保驾,他在常委里的实际地位会更低。

    至于彭云程,他最怕的其实是云极天进常委而不是洪定邦。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若爷老头子主张云极天进常委,虽然没有直接谈到九三年春天全国人大上的〖总〗理人选问题,但云极天到九三年已经两届哥〖总〗理任满,按照他的资历,他不可能出任国家〖主〗席、政协〖主〗席或人大委员长,唯一的可能就是接任〖总〗理。

    出于这一分析,彭云程在政治局常委进行人事问题讨论时,对别人的关心次之,首先要达到的目的是竭力阻止云极天进常委。

    为了达到阻止云极天进常委的目的,彭云程一是在常委会大吵大闹,给云极天罗列了对党〖中〗央〖镇〗压“那一年事件”的决策态度暧昧等数条罪状:二是找到刚刚病愈出院的王政告状,说云极天一直是赵旭日线上的人,无论如何不能重用。

    在常委会上,彭云程坚持说云极天当初从西川进京入主政务院,就是赵旭日拉帮结派的证明。石桥反对他的意见说赵旭日在担任党和国家领导人期间,并未表现出这种作风。彭云程辩不过石桥,又改口说至少现在国内外、党内外都把云极天看成赵旭日的人,所以如果让云极天在十四大以后担任更高职务,海外内外都会猜测我们党在,“那一年”问题上,已经转变态度。

    彭云程在商定十四大政治局常委名单时,自然支持萧飞的意见。

    因为他自以为如果是周国夏顶替林已遥的位置,首先是两人好配合:其次是周国夏可以在明年的全国人大上,继续出任昏〖总〗理最多是在哥〖总〗理前面挂上个,“第一”或,“常务”的头衔,肯定不会危及他彭云程的〖总〗理宝座。

    这消息还说:彭云程在向王政告状时,还专门稍去了云极天那篇着名的在〖中〗央党校的讲话。这篇讲话几乎通盘否定了华共在五十年代的所谓“成绩”同时又措再激烈地抨击了党内的“风派”人物,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矛头直指姜恩国。

    王政没有闲情看完,只听彭云程念了几句关键内容。当彭云程说到“建五十年代特区”时,王政已经气得开尊起来。王政对彭云程说:你去找萧飞同志,对云极天的问题一步都不能让。

    其实,还没有等彭云程找萧飞,萧飞那边也早已对云极天开批。

    萧飞说:没有五十年代的成绩就没有共产党今天,怎么能把那个时候的成绩都否定?云极天太过分了,重用这样的干部,什么时候又有政治上的大风大浪,他把共产党出卖了都可能。

    官司打到郑南巡那里,郑南巡其实心里早有准备,但表面上还要表现得没有想到矛盾会这样严重。郑南巡对姜恩国、杨崇仑和侯孤涛说:我过去考虑洪定邦十子大上的党内职务,只是〖中〗央候补委员”所以希望他十四大上先当政治局委员。现在想想,既然对云极天直接进政治局常委有那么多人反对,也就只能让洪定邦上了。彭云程和周国夏都属于稳健型的领导人,而云极天和洪定邦则同属于敢想敢干型的干部。

    〖总〗理和第一副〖总〗理,总要“三文一武”搭档才能互补,现在看来只好让洪定邦,顶替林已遥现在的位置了。

    姜恩国在常委会上,传达了爷老头子的意见以后,平时与洪定邦常有观点和意见不合的彭云程,竟然第一个表示“同意小平同志的意见”。

    今年爷老头子南巡讲话”在谈到改萃开放的同时,曾讲过“那一年”的问题不能说是处理过重,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有比军队进城更好的选择。“那一年”的案不能翻,“一翻就天下大乱。”当时爷老头子之所以又想起强调这个问题,是因为外界纷传彭云程在此之前曾有一个内部讲话,提到“那一年”处理过重的问题。虽然这个讲话内容是否属实,难以证实。但“那一年”后不久,彭云程的子女即到处散布“在军队进城和开枪的问题上,彭云程不可能有决策权”之类的话,不可能不传进郑南巡的耳朵。所以郑南巡眼看彭云程在“那一年”

    的问题上的心理防线,已经越来越不坚固,因而认为这应是给他打气,而不是给泄气之时。

    爷老头子心里十分明白,彭云程这杆大旗起码是目前还不能倒。

    在“那一年”的问题上,彭云程和郑南巡已经是站在同一防线上,双方即使在经济改草上的观点相距甚远,在政治问题上绝对已经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可见,郑南巡起用洪定邦,的确是从经济改萃开放的角度重用他的能力:而保留彭云程则完全是因为“那一年”情结。

    ,有人说华共干部的一大特点就是“武大郎开店,不允许伙计比自己高”说彭云程就是这样。不过,同郑南巡的出发点一样,彭云程也是因为“那一年”情结,才不得不屈从于爷老头子的安排,同意让一个无论是德或是能,都会把自己比得矮半截的洪定邦,天天戳在身边。

    华共八届人大前,海外盛传洪定邦与彭云程在〖总〗理职务上c北高低,但在政务院工作的人员中,没有人相信彭云程会失去〖总〗理职位。他们认为彭云程的形象在八九年后完全被扭曲,事实上彭云程在政务院有相当大的人事阵营,“留苏派”在各部委中占主导力量。

    李从云因为家庭关系,自然听过一些外界听不到的话,其中一位政务院的哥部长私下大胆地说:“彭云程的形象在民间糟糕透顶,但在〖中〗央比姜恩国还要受欢迎。”

    在彭云程告病之前的政务院的分工中,洪定邦被确认为“协助彭云程〖总〗理主管全面工作,担任常务雷〖总〗理,同时分管财政、金融、经贸等工作。”政治观察家认为,这次分工”洪定邦实际上取代了彭云程,成为经济工作的总协调人,同时抓住了政务院最大的实力生意和钱。

    当大陆的改草进入到目前的阶段,经贸、财政、金融已具有难以言传的重要地位,洪定邦握有经贸委、财政部和〖中〗央银行及其他专业银行,把持证券委员会,一方面可号令〖中〗央各部委,另一方面可以1,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天子”就是生意和钱。

    在华共历史上,掌握财经大权者均有实力的地位,如往昔的萧飞、侯孤涛、李慎思,后来的赵旭日(赵当〖总〗理时,自任财经领导小组组长)更是拥“钱”自重。n九八八年华共政治老人及赵旭日,在物色〖总〗理接班人选时,林已遥曾主动表示自己因为身体健康状况不好,难以胜任。当时即有知情者评论,林已遥这是在学习郑南巡的手法,即虽然不出面挂职,但却能以“辅佐”的名义”暗中操纵幕前的表演者。

    但谅林已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彭云程一当上〖总〗理,立刻在政务院会议上宣布:政务院实行的是〖总〗理负责制,所有分工负责各口的各位哥〖总〗理和国务委员,不应该成为各部委办,同〖总〗理直接负责的中间障碍。

    在后来的工作过程中,彭云程在林已遥面前的表现,虽不能说是目中无人、专横跋扈,起码绝非任由林已遥摆布。

    无论从资历、经验,事实上”还是反工作能力角度相比较,林已追都胜彭云程一筹,而林已遥对彭云程的自命不凡,所以还能够忍让,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林已遥对党内的保守派集团有很强烈的责任感,仅仅从所谓,“党性”出发,林已遥也必须维护他与彭云程之间的表面团结。但是,如果彭云程现在把对付林已遥的办法同样用在洪定邦身上,肯定不会继续有效。

    从性格角度看,林已遥的特点是能忍则忍,而洪定邦的特点是想忍都忍不住:从工作方法相比,林已遥和彭云程都是求稳怕乱,而洪定邦之所以被郑南巡看好,就是因为他善长开,“逆风船”。还有一个关键点是,洪定邦对彭云程没有林已遥的那层同一利益集团的责任感。

    按理说,华夏领导层的各派系之间,有时为了其共同的政治利益一保证党的政权不至于被颠覆,也不得不在一段时期内联起手来联合作战,但洪定邦其人无论从性格、工作作风、处世方法等各方面,都同彭云程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实在是难以合作。

    十四大以后,能够在宣传舆论上给彭云程帮忙的一群左派理论家,几乎全军覆没,这自然是绝了洪定邦的一大后患。但洪定邦那咄咄逼人的作风和从不给人留面子的直率性格,恐怕还将会不断给自己制造新的数人。

    长此以往,即使在思想观点上与洪定邦一致的人,却在反洪定邦的问题上与彭云程等人联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很多人已经看到,洪定邦只有出任〖总〗理才能贯彻自己的主张,当彭云程的哥手,很可能是他干不成,彭云程也干不好。由此看来,洪定邦同彭云程相互较量的好戏还在后头,除非彭云程真的是因病不起而体面退位。

    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等于洪定邦从此走上了坦荡的仕途。彭云程病倒了,还有姜恩国:姜恩国起不了作用了,还有无数盘踮在各个因人而设、因政治需要而设的,“领导岗位”上,自己无能也容不得别人显能的大大小小的官僚。

    李从云上一次回京期间,一位曾长期在东海新闻单位工作,对洪定邦有着相当了解的人士就私下跟他说:我们党这一次最有可能上去的七个政治局常委里,数洪定邦改萃魄力最大,但在华夏大陆这块土地上,工作能力和魄力,从来都是同政治风险和官场霉运成正比的。洪定邦虽然跻身华共的核心领导层,但前景实在是凶多吉少。

    李从云知道他的话不会假,而且李从云还记得一件事,一件在前世发生过的事,当然现在还没到时候~那是九三年五月的一个上午,为迎接到访的纽西兰〖总〗理吉姆博尔格〖总〗理,洪定邦在京城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主持欢迎仪式。

    他高大的身材配上一套得体的藏青色西装,与气宇轩昂,精种矍锋的博尔格〖总〗理并肩站立在一起,显得十分匹配。

    军乐队高奏两国国歌后,华夏的哥〖总〗理,陪同纽西兰的〖总〗理在十九响礼炮声中,共同检阅华夏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仪仗队。此时,洪定邦显得训练有素,脚下始终与贵宾保持半步距离。当他的目光与三军仪仗队官兵的注目礼交汇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九二年的华共十四大之前,他一个学生从海外回去看他,谈到今后政治前途的时候,他故作淡然地说了一句“〖总〗理的工作不会让我干”。但是,在九三年三月的华共八届人大上保住了〖总〗理职位的彭云程突然告病,使得洪定邦终于有了这次检阅三军仪仗队的机会。

    此时,他可能想到了他二十一岁责日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广〗场上,他曾经以新华在学学生的身份参加华共政权的开国大典。当时,他曾经为这个政权的诞生欢呼雀跃,热泪盈眶,然后,又义无反顾地走进这个政权执政党的行列。

    谁知仅仅才过了八年多的时间,他却被这个政权列为,“最危险的敌人”而打入社会的最底层,经受了二十余年的肉体磨难和精坤煎熬。

    如今,当这个政权饱经左祸,历尽劫难:当建立这个政权的华夏共产党,开始面临民怨沸腾的时候,他却又奇迹般地成为这个政权和这个党的首脑人物之一。

    遗憾的是,到此时为止,他站在威武的三军仪仗队面前,还必须向来宾强调一句,“受彭云程〖总〗理委托”。洪定邦是否能在不久的将来,接替彭云程的职务:继而又能否会成为西方及海外媒体所期望的,“华夏的戈巴契夫”难以预言。但是,洪定邦自步入华共高层以来,的确是为华夏大陆的经济发展,为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全面转轨,作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而且至今仍在继续为此事业矢志不移,呕心沥血。

    从这个角度讲,洪定邦能否在最近或将来接替彭云程的〖总〗理职务,并非顶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的名字与彭云程的名字,因德、能各方面的比较,在华夏人民共和国历史上,所形成的黑白分明的反衬意义。

    而李从云的大伯李宪成,就是要在这样一种形势下,进入政务院最高领导班子。

    站在哪一边?

    似乎,又到了做选择题的时候了。